品,就拿出一笔在自己心中九牛一毛,在画师眼中足够丰厚欣喜不已的钱买下对方的画。
她们家族收藏里有一张造型大师保罗·克利的《石中花》,如今上拍估价至少在三百万欧元起步。
她的家族在1903年“高”价购入这张画的时候,只花了不到200奥地利克郎外加一顿晚餐。
据说。
当年保罗·克利边叼着可颂面包的时候,边往嘴里灌咖啡的时候,简直感激的痛哭流涕。
伊莲娜家族获得了自己钟意的艺术品,而这笔钱又能成为小画师们在艺术道路上坚持下去的动力。
是一笔非常双赢的投资。
“顾童祥……”
安娜还在脑海中揣摩着这个名字。
现任的《油画》理事长布朗爵士深沉的嗓音就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女士们,绅士们。”
布朗爵士拍了拍手掌。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大家都是熟面孔,不用过多的互相介绍。比较遗憾的是,我们的老朋友西涅克先生,因为这周欧盟文化总署和西班牙文化、体育与教育部有一场部长级会议要召开,他无法脱身,所以缺席了本次会议。”
布朗理事长朝着坐在长桌尾部的年轻律师点头:“好在,亲爱的西涅克先生也派了代理人来执行他的股权。”
“剩下的《油画》杂志社全体重要股东都已经到齐。客套的话不必多说。大家都是整个领域最杰出,最优秀的人才,很荣幸能与你们一同共事。只是在开始之前,有一件事情我想特别额外说明一下——”
一头银发,穿着笔挺的修身西装,打扮的像是上议院的世袭贵族议员的布朗理事长站起来环顾四周。
他略微清了清嗓音。
“每个人都清楚,我们是一家正在处于重要转型时期的杂志社。”
“我相信坐在我身边的绝大多数人都有足够的魄力对自己的决定负责,并且愿意展现出大家一起协手,让《油画》迈入更加灿烂辉煌新时代的决心。”
爵士的目光忽略过了对面的两位女孩,扫过他座位下手处,那些著名专家学者的身影。
“基于此。我希望无论结果如何,本次会议的所有股东决议,会议日志以及大家的表决签名都会向着公众公布。并且作为杂志社发展规划的一部分,发送到每一位《油画》杂志订阅客户的邮箱之中。”
理事长伸出一根食指:“这便是我们今天的第一个提案。”
会议室的角落处。
已经有一位书记员正在笔记本电脑面前飞快的打字,将理事长口中的每一个字都用文档记录了下来。
房间中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男人们沉默了片刻,彼此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油画》杂志社不是一家上市公司。他们这些股东加起来拥有它100%的所有权。
它可没有任何义务对公众公布企业财报,发展规划这些东西。
而且这项提案根本没有出现在股东会议日志上。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种不打招呼的突然袭击,甚至有违反“公司法”相关法条的嫌疑。
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指出这一点。
大家都是聪明人。
布朗爵士真是深谋远虑的老狐狸。
他现在所提出的希望将今天的股东会议内容,下发给每一个杂志受众的建议,非常的精明。
还有什么比一份有这么多顶级专家签名背书的文件,更能明确的彰显杂志社将要做出改变的决心呢?
同时,
这也代表着在这份股东会的决议对外公布以后,大家在公众媒体眼中就是一条战船上的人了。
每个人都在把伊莲娜家族踢出的决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们现在做出了非常明确的切割,将来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不签?
呵,不签的话,那么想方设法被踢出管理层的可就真未必只有长桌对面的那个年轻的女孩了。
为吕氏右袒,为刘氏左袒。
要么选择克鲁格兄弟银行所代表的新势力,要么选择跟着伊莲娜小姐一起滚蛋。
没有骑墙派左右逢源的空间!
赚钱则一起发财。
真要将来有了什么问题,大家一起翻船,也别想着什么把布朗爵士一个人踢出去顶锅的美事。
然而,
这么多定海神针一样的艺术巨擘肩并肩的站在一起,怎么有会有任何可能性会真的翻船呢?
“我赞同布朗爵士的提议。诸位,既然来到了这里前,大家心中想来都抱着同样的信念。既然想要大步向前,就不要婆婆妈妈畏手畏脚的,该割舍的就要割舍。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今天的这份股东会议就会塑造出新的财富神话。”
来自美国的赫莱菲先生举起了手,“它会像艺术界的《费城宣言》一样,成为杂志社从伊莲娜家族统治下解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