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沈辞扒拉一口鱼肉,“……留。”
谢逾先行洗漱,翻出两套睡衣,都是他的,比沈辞尺码略大,不过睡衣也不讲究这个。
沈辞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放下碗筷,忽然慢吞吞的问:“你有好好看协议吗?”
“嗯?”谢逾随口,“看了吧……”
他压根没看,反正沈辞不会害他。
沈辞收回视线,没说什么。
谢逾洗漱完,换上老款睡衣,躺进被子侧身打游戏,消磨时间,他这回玩的是跳一跳,按住屏幕再松开,结果一把的时间,手机消息振了好几次,那小方块险而又险地晃了晃,还是落地了。
他切回消息拦,发现都来自于留学群。
他的同学有不少今天毕业,正在群里分享合照。
谢逾那学校修够学分即可毕业,每年冬夏两季度组织考试,这回毕业的就是冬考考过了的。
谢
逾一翻,群里还有几个熟人,都是常来找他蹭饭开party的。
果然,没过两分钟,他们的party小群也活跃了起来,先是晒毕业证,然后晒回国机票找搭子,最后他们轮番@谢逾
“逾哥呜呜呜我们要回国了,你在江城还好吗?”
“逾哥回国有party可以开吗?我们想你了QAQ。”
“逾哥我们回国给你带了礼物,作为回报我们想点餐!我们要吃土豆烧牛肉!!!”
谢逾哑然失笑。
他在江城时顶着富二代的名头,别人要不小心翼翼,要不心有算计,和朋友都是泛泛之交,倒是国外这几个蹭饭的谁都不知道谢逾的底细,彼此熟识。
他打字:“来,给你们烧土豆牛肉,还想点别的吗?一手交礼物一手交菜。”
群里嘻嘻哈哈一片。
国内外有时差,谢逾这边是深夜,学校还是白天,接下来有毕业典礼和舞会,群里闹腾了一阵,安静下来,谢逾也有些困了,他将手机扣到一边,闭目养神。
夜里静悄悄的,老房子隔音不好,能听见浴室的声音。
水声淅淅沥沥断断续续,持续了很久,谢逾闭着眼睛估算,觉着不是正常的时长,却也没在意,只当沈辞如今生活讲究,格外爱干净些。
终于,水声停了。
浴室门和卧室门相继拉开,老旧门轴吱嘎一声,谢逾展开他的老式大棉被,露出一个角,拍了拍身边:“快上来。”
冬日里怪冷的,靠一起暖和。
一具身体滑了进来。
谢逾条件反射地揽住他,抱着就想往怀里扣,却在触到皮肤时一个哆嗦,旋即不可思议地睁开了眼睛。
他摸到了光裸的皮肤。
沈辞穿着睡衣,却没扣扣子,衣衫本来就大,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他的手一挽,便从缝隙里滑了进去。
这是一个拿捏的恰好的尺度,进可攻退可守,如果谢逾有意,那就顺水推舟,如果无意,也可以只当衣服没扣好,免得徒惹尴尬。
借着窗外一轮月色,谢逾垂眸,怀中人暴露出的皮肤当真冷如白釉,手指点上去,便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沈辞还是那副矜贵的面孔,此时双眼紧闭,面容端肃,像谈判桌上那样冷淡倨傲,可他的身体又任人施为般的袒露着,似乎只要想,可以对他做任何事情。
只要谢逾想。
谢逾一愣,手比脑子更快,他瞬间扯过被子,将沈辞牢牢包起来,只露出半张面孔。
被子是包起来了,可被子底下,他们还抱在一起,薄薄两层睡衣根本挡不住皮肤的热度,谢逾的手不经意挽上一截弧度,曲线恰好贴合手掌,他先是一顿,又倏忽收了回来。
谢逾倒吸一口凉气。
他是个正常男人,又不是柳下惠,瓷器一样漂亮的大美人硬贴着他,犹抱琵琶半遮面,说没感觉是假的。
天可见怜,原主是身经百战,谢逾可根本没遭过这个,他完全不知
道抱那里(),干脆一伸出手?[((),将被子团成半个卷,隔着卷将沈辞抱住了,尴尬道:“衣服穿好,你不冷吗?”
沈辞在卷里动弹不得,被谢逾单方面压制,他微微挣扎,可谢逾抱着的力道越来越大,完全挣脱不开。
“……”
他轻微有点难堪。
之前的六个月也是这样,谢少爷协议也定了,抱也抱了,甚至还与他一起上过课,却连亲吻都没有。
午夜梦回,沈辞无数次反问自己,当年动心的,是否只有他一个?
沈辞垂眸收手,将扣子尽数系好了,老旧睡衣包裹着年轻的躯体,他平躺下来,仿若真的只是洗完忘扣了。
谢逾叹气。
他好像知道问合约是什么意思了。
谢逾重新将沈辞扒拉进怀里,怀中人是他抱惯了的,乖得像个大号玩偶,抱起来既热且软,很舒服:“现在不是时候。”
沈辞抬眼看他:“什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