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这些话,也没避着芳芷和落英,显然是一点也不怕他们知道。
芳芷是心中窃喜,她刚才趁人不注意,把这消息传给了夫人,也算是立了一功。但是落英却气得小脸通红,气鼓鼓地瞪着陈妈妈,但是也不敢说没什么,只能转头一脸期待地看着少夫人。
姜融一愣,眼中寒芒一闪而过,她的这位婆母,真是一点好处都不愿意放过啊,连这种亡者之物都要惦记,还污蔑说不吉利,谁家传家宝不是一代代传下来的,说这种话,也不怕晚上睡不着觉。
她心里有些烦,再不给这位婆母一些教训,她真的以为自己多好欺负呢。
她在袖子里把镯子转了两圈,似乎是在衡量,然后就把镯子褪了下来,交给陈妈妈,笑道:“妈妈替我谢谢母亲,母亲的镯子我就收下了,这一对,就交给母亲处理。但是希望母亲也注意辟邪,毕竟,不吉利的话,留在谁那边,都是不吉利。”
陈妈妈笑得满不在乎:“知道了,谢谢少夫人提醒,那老奴就先回去复命了。夫人的礼物随后就到。”
陈妈妈离开后,姜融从容地转身,继续往前走。
跟在她身旁的银宝气得嘴巴都能挂下一个油瓶了,但是她也明白自家小姐不是这样任人欺凌的性子,加上刚才在夫人那边,竟说要把自己的全部嫁妆都给捐出去,太反常了,肯定有后手。
她特意凑近姜融,轻声问道:“小姐,您一定是在憋个大的吧?”
姜融好笑地看她一眼:“也不哭着问我为什么不反击了?”
银宝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一听您这话,就知道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姜融看了一眼前面芳芷的背影,轻声道:“且看着吧,贪多嚼不烂,她们会还回来的。”
姜融其实有很多法子可以不把嫁妆拿出来,也可以保住镯子,但是这样一来,何氏、、罗氏几个就会一直觊觎她的这些东西。
所以,她就决定破釜沉舟,先把被别人盯上的都交出去,一倒手后,再回到她手里的,就真真正正是她自己的东西了。
姜融也不急着回西跨院,而是叫落英先回去禀报唐宜,说一切都好,自己则让芳芷带着慢悠悠地在府里逛,熟悉熟悉环境。
她们一路经过了唐富蓁的院子灼华院。还有唐宣夫妇住的东跨院思齐院。
走到思齐院门口的时候,芳芷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往里瞟去,还和门口的丫鬟婆子们熟络地攀谈了几句。
姜融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不动声色地问道:“芳芷姑娘跟思齐院的人挺熟的?”
芳芷没往深处想,笑着道:“嗯,还不错,二公子和二少夫人负责掌家,我跟这边的人也多有交道。”
她想了想,又凑近道:“少夫人,奴婢还是那句话,要不要奴婢帮您跟二少夫人牵个线,你们妯娌之间,也该好好熟络熟络。”
“如何熟络?”
“奴婢进去帮您跟二少夫人说一声,请您进去坐坐。”
姜融笑了,笑话,她与罗氏交往还需要一个丫鬟牵线?
还要她这个做大嫂的在外面等她的召见?
“不用了,我已经让二弟妹帮忙去庙里捐香火钱了,很快就会熟络起来的。我乏了,回去了。”
姜融突然的冷淡让芳芷一愣,她有些不屑地撇撇嘴。
这是觉得自己有门路了,用不着自己了是吧。行,看你那点嫁妆挥霍完了,还有谁能敬重你。到时候可别求到我头上来。
芳芷满腹算计地跟在姜融身后走着。
走了一段路,眼看着快到思贤院了,姜融突然停下脚步,芳芷没留意,差点撞上去。
“少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姜融忽而一笑,走近一步,亲切地执起芳芷的手握住,问道:“芳芷,我听说你跟了大公子也好几年了,为了他甚至不惜与夫人翻脸,实在是难得的忠心。如今我来了,也不能叫你委屈了去。我让夫君抬你做妾如何?”
芳芷感觉遭受晴天霹雳,脸色瞬间惨白,想也没想就拒绝道:“不不不,少夫人,这可使不得啊,奴婢身份低贱,只求做好自己的本分,不敢有非分之想啊!”
“诶,你是家生子,从小娇养在府里的,谈不上低贱,等你做了妾,照顾好大公子就是你的本分,你介时就可以为我排忧解难。”
姜融靠近芳芷,轻声道:“你也知道大公子身体不好,万一哪天他驾鹤西去了,你我还能做个伴儿,有了名分,你的处境才不会尴尬,夫人也不会为难你,我也定不会亏待你的。”
芳芷浑身一抖,还要拒绝,却被姜融制止道:“我知道你害羞,没事的,我替你做主了,就这么定了。你处处想着我,我自然也要回报你的,等我回去就和大公子说。”
说完,姜融不给芳芷说话的机会,就施施然走了。
芳芷仿佛被抽了魂魄一般,呆立原地半晌不东。
银宝嫌弃地看了芳芷一眼,转头跟上了姜融的步伐。
芳芷回过神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