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融愣住,瞬间明白陆离口中所说的伺候是哪种伺候。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哦”了一声,她转身往回走。但是,走了两步,又想起自己还没从他那学到想要的东西,唐宜现在不能死。
于是,就又转身回去,执意要进屋去找唐宜。
陆离拦了,但是也没很拦。
姜融就闯了进去。
屋里,唐宜仍是半靠在美人榻上,而芳芷,则坐在她身边,端着一盅药汤,正在喂唐宜喝。
姜融见状,忙喝道:“等一下!”
芳芷有些慌乱地想要站起来,却被唐宜制止。
“你坐着别动。”
唐宜微眯着眸子看向姜融:“娘子有何贵干?”
“芳芷,你先出去,我有话想跟公子说。”
“不用,你不是想让芳芷做我的妾吗,那就是自家人,没什么好避开的,你直说便是。”
姜融皱起眉:“你,你不是不愿意答应吗?”
“我想通了,既然娘子都不介意,我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呢?”
“来,芳芷,喂我喝药。”
芳芷脸色娇羞,开始喂药。
姜融神色复杂地看着唐宜喝下药,一口又一口,无事发生。
姜融转身便走。
陆离见她出来,问道:“少夫人,您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姜融淡淡道:“他有人贴心照顾了,我也就放心了。”
姜融回到旁边的汀兰堂,叫金宝银宝给她研磨,铺纸笔,拿账本,她要开始安排她的生意了。
银宝小声和金宝嘀咕:“我看小姐好像心情不好。”
金宝想了想道:“新婚第二天,姑爷就要纳妾,换谁心情能好?别提这事了,左右这姑爷短命的紧,让他自去跟别的女人鬼混吧。到时候咱们小姐再找个合适的多好?”
姜融听到了她们的窃窃私语,训斥道:“以后不许再提那个病秧子!”
“是是!”两人忙不迭地应声。
姜融心中是有气。唐宜早就知道芳芷不对劲,也一直提防着她,这番一改常态,肯定是有准备的,自己瞎操心个什么劲,还落得被他奚落一番。
哼,这人心肠小的跟什么似的,都说了镯子会给他拿回来的,还对自己阴阳怪气的。想纳妾就纳妾呗,得了便宜还卖乖。
自己就不该同情他,可怜他,要是真被芳芷害死了那才好呢,大不了她就靠自己去寻母亲的解药,以前不也是那么过来的!
以后,她就赚自己的钱,过自己的日子,跟他井水不犯河水。
她的陪嫁都是继母韦氏安排的,是摆在明面的,除却一些并不如何值钱的金银珠宝等死物,几个收益还行的铺子和田庄里都是韦氏的人。她要是想用这些铺子庄子来积累自己的财富,到时候只能为他人作嫁衣裳。
她从十岁开始,替侯府经营铺子庄子,期间想了许多好点子,让家中的产业盈利,这才为她和母亲赢得一条生路。
但是,自从她开始经营,继母就死死防着她,派人处处盯着她,生怕她把一丁点儿渣子留在自己口袋里。她举步维艰,等出嫁时,那些经她手才蒸蒸日上的产业尽数被收了回去。
现在手头这些陪嫁也是一样,看看就好,侯府吹出去的跟实际的根本不相符。这些东西,她就是全盘捧给婆母何氏也无妨,其中牵扯不清的,索性叫何氏跟韦氏去纠缠好了。
况且,她给何氏,可不是白给的。
都没了,才不会有人再惦记着她手里的东西。然后,她才可以开始积累真正属于自己的财富。
虽然继母防她防得紧,但是,既然让她去经营了,她又怎么可能不为自己留点后路。
她的母亲出身江南豪门,家中得了高人指点,有刺绣绝学,她也学得一手好绣工。但是母亲叫她藏拙,她也只绣些寻常之物。但是实则,她继承了外祖家双面绣的绝学。她未出嫁时也偷偷绣来给母亲换药。
她以“有乐娘子”的名号卖她的双面绣,如今,这个名号已经在京城,甚至全大周都响当当了。因为供不应求,所以价格高昂。
但是,她一向是放在别人店里寄售的,她要找机会让“有乐娘子”开家店,正经地把生意做起来。
唐宜给了她一间绸缎铺,她准备用这间铺子给他赚两万两银子,回报他的人情。顺便,她想借助这个铺子,重新把自己的绣品坊开起来。
她看过了,这间铺子里人员简单,都是些外边招收来的散户,可以安插一些自己的人。
她要是以“有乐娘子”的名号去售卖这些绣品,肯定能赚不少钱,但是唐宜不一定靠得住,她还是先卖些普通的绣品。
她在纸上画了几张花样子,让金宝拿去交给陆离。
“小姐,就这样给姑爷那边?”
“嗯,这样省事。”
“省事是省事,可是,好处不都被姑爷得去了,他还找小妾,这样的人不值得。”银宝嘟着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