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融试探着问过陆离,唐宜是否会出手帮唐宥,但是陆离摇头,也委婉地告诉她,想要对付这样的人,要等待时机,但是唐宥婚期已经被何氏定下,赶不赶得上这个时机就很难说。
姜融表示明白,也没有多说。
她心中有数,唐宜所图之事在朝堂,朝堂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小姑娘贸然有什么打草惊蛇的举动。
要是在实现他目标的道路上,能够顺手救唐宥一把,他是不会吝惜的。
这一切,就要看唐宥的造化了。
但是姜融不一样,既然她已经答应了唐宥,就会为她专门谋划。
她心中有了个想法,只待明日回门时再行谋划。
吃晚饭,她又好好宽慰了唐宥一番,只叫她放宽心,好好琢磨自己的手艺,想来这边做吃食随时可以来,其他的先不要操心,等着她的消息。
唐宥再没有不依的,千恩万谢地去了。
唐宓被唐宥给怒怼威胁,让她又怕又恼,她怒气冲冲地就要去向何氏告状,但是却被她的贴身丫鬟小荷死死拦住。
“小姐小姐,您别冲动,姨娘千叮咛万嘱咐,要您有事一定先同她商量,您忘了早晨在夫人那里,您也吃亏了不是?”
唐宓脚步一顿,犹豫起来。早上,她被姜融挤兑了一番,说她也是庶出,并没有比唐宥好到哪里去。
她自是气极了,想要回嘴却被自己生母秦姨娘硬拽了回房。
她不明白,就在自己院子里跟生母大吵了一架。
她一直都是跟夫人更亲厚的,她心里还有些嫌弃生母,觉得她在夫人面前伏低做小,就是个十足的下人,自己要是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有多好。
所以当时,唐宓还吼了生母几句,说她身份低微,生下自己,让自己被人取笑,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平日里也把女儿当做主子来照顾,低眉顺眼的秦姨娘,却一反常态,扇了唐宓一巴掌,怒道:“是,是我的错,不该把你送到夫人跟前,养成这个刁蛮任性的样子。她要是真对你好,就不会让你变成这个样子,是我大意了。”
唐宓只觉得她生母被姜融挑唆了,愤愤不平道:“夫人对我好,你都有的怀疑,你要我过成跟唐宥那样你才开心吗?”
秦姨娘道:“那她对二公子有这么溺爱吗,那可是她的亲儿子!”
唐宓沉默了,何氏对唐宣,确实是比较严格的,从三岁起就督促他读书,偷懒了就罚,毫不手软。只是唐宣资质有限,到了书院读书后颇有些放飞自我,就还是高不成低不就。
“他,他是男孩儿,以后要继承家业的。”
“是啊,你虽不继承家业,可是连一样拿得出手的都没有,哪家会娶你做主母?”
唐宓彻底语塞,她又不是傻子,其实也明白了一些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她这么多年都依赖着嫡母的宠爱生活,她一下子接受不了而已。
她躲回房间哭了一上午,直到中午时,何氏那边派人给她送了一整套“至臻阁”新出的首饰。
她又破涕为笑,觉得嫡母肯定是真心对她的,就是姜融不怀好意想要离间她们。
她就决定要给姜融找点不痛快。
她想啊想,终于想到了这个让唐宥去找姜融帮忙解除婚约的法子,让这两个自己都讨厌的人撕咬起来,她就可以看戏了。
她恢复了神采,去到唐宥院门口等着,她不知道,她生母已经吩咐她的侍女小荷好好看着她,让有事就先跟她禀报。
小荷尽职尽责,见唐宓要去找夫人,就死死拦着。
唐宓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把自己生母的话当成耳旁风,朝着安禧堂去了。
何氏这日接连受惊,心中惴惴不安,正在小佛堂念经,陈妈妈见唐宓来了,跟往常一样,好生招待她在何氏屋子的外间吃茶和点心,一面派人去请示何氏。
不多时,何氏就回来了。她的眼底有一团青黑,倒像是熬了好几天大夜的样子。
这模样,跟早上见到简直判若两人。
唐宓吃了一惊,忙问道:“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早上您不是还容光焕发?”
罗氏流产的事,唐宓并不知晓。
何氏强笑着拉过她的手坐下,像往常一样亲切地道:“好孩子,母亲没事,就是怕你从此跟母亲生分了,心里难过,可能看起来就有些憔悴。”
陈妈妈见状,也附和道:“是啊二小姐,上午你离开后,夫人就一直自责,说没有提前知会你,那个姜融是个厉害的,应该让你少跟她争执,让你受委屈了,夫人连午饭也吃不下,午觉也没睡。”
唐宓大惊,顿时就眼泪汪汪:“母亲,我就知道您对我最好了,我怎么会同母亲生分呢,上午我也有不对,让那姜融趁机挑拨我们的关系。不过,我与母亲的关系怎么可能是她能撼动的了的呢?”
“你能明白母亲的心就好,我对你,早已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我知道母亲对我好,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