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融无语,关键这种玄而又玄的克夫还是旺夫的论调实际又没有个定论,只是靠人空口白牙的胡说。
那就向来只凭强势那一方压倒弱势那一方而已。
她的婆母要是坚决想给她安上一个克夫的名声。凭着唐宜的身体状况,她确实百口莫辩。
姜融明白,现在自己实力不足,再争辩下去,反而会更加激怒何氏,便顺着何氏的话道:“是儿媳的不是,儿媳今后会更加勤勉地侍奉夫君。”
在她身后的唐宥听不下去,开口道:“母亲,大嫂嫂已经很用心的照顾大哥哥啦,昨晚她犯病,大嫂嫂都是整晚没睡衣不解带地守在床边照顾他。嫁进来这几日,她每日服侍汤药,亲自熬药,手都给烫伤了。”
众人看向姜融被纱布包着的手指,顿时神色各异。
真的心疼的,也就只有唐宥而已。
秋氏倒是夸了一句,是个好孩子,但是却不会贸然开口为她解释那种克夫的论调。
他们三房要依靠的是唐宜,既然姜融都克夫了,那是否要同姜融亲近,就值得商榷了。
唐宓在旁边哼了一声:“那不是她应该做的,是她自己不小心,还怪得了谁,还弄个纱布包着,是生怕人不知道吗。
而且有些人哪,自己福气不够,越是装作努力侍奉夫君,夫君还越可能因为她折损了福气呢。”
这话说的实在不像样,就差直接说姜融命不好,把唐宜的福气都给吸走了。
唐宥气得还想再说话,却被姜融伸手拦住了。
她自己在这种场合下尚且没有好的应对之策,更别提唐宥了。她今日要是一而再地为自己说话,还不知会惹来怎样的祸事。
此时,姜融倒是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这些人不过是因为她好像什么倚仗都没有,好欺负,随便就想寻个由头来折辱她,刁难她。
确实,自己是个庶女出身,现在嫁妆又还在娘家嫡母手里捏着。外祖家又举族覆灭,没有亲人可以为她出头。自己明面上又没有产业可以赚得收入,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些。
完全就是赖在侯府里,白吃白喝,只凭丈夫的恩赏过活的弱女子,谁能把她放在眼里?
可不得是丈夫升官了,与她没有一点关系,丈夫身子不好都赖在她身上吗?
姜融惊觉,自己竟把自己置于何种危险的境地,她光想着自己的那些产业和自己的才能都得隐藏起来,才能闷声发大财,但是却忘了世人都是狗眼看人低的。
她得尽快显一点山露一点水才行。
但是眼下这个亏,她必须得吃下,也算是给自己长个教训。
她抬起头看一下何氏,眼神中满是真诚:“母亲,儿媳自知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好,心中愧疚。夫君他生病,我恨不得以身替之,看着他难受,我也很难受。
母亲和妹妹提点的对,我本可以做的更好的,只是我自己不得其法。儿媳自请在宴会后去祠堂抄写家规,好好研读家规家训,按照唐家家规的标准来侍奉夫君,侍奉公婆,爱护弟妹。”
姜融决定了,她必须得好好地研读一下唐家的家规,看看里面对于唐家子弟的要求是怎么样的,好按照标准来做,不让她的公婆抓到她的错处。
另外,她还要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规定,家族中的男子,生病女子要如何照顾的,或者怎样才算女子克夫的。
既然这样要求她了,那她自然也要监督其他人,得一视同仁才是。
唐宓本来想听她说完,再讽刺她几句的,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顿时一口气憋在心中,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怪异。
哪有人自请去祠堂挨罚的。这个姜融,是不是个傻子啊?
何氏则是快速地分析着姜融这个做法的目的何在,她能不能顺着她的话答应下来。
她想了好一会儿,也没发觉姜融这样做,会对自己产生什么不好的后果。
她作为她的婆婆,罚她去祠堂学家规,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谁能多嘴?
就算她是侯府的嫡女,她也是有资格罚她的,更不要说她只是一个毫无倚仗的小庶女。
于是,她就认为姜融这么说的目的是为了想减轻罪责,要是她再顶嘴,自己给她的惩罚肯定远远不止抄写家规这么简单。
姜融还是有点小聪明的,但是也只不过是点小聪明而已。她这样身份低微,什么都拿不出手的人,想凭着这点小聪明,在丞相府后宅坐稳她嫡长子正妻的位置,简直是痴人说梦。
她淡淡道:“行,既然你有这份心,那吃完饭你就过去吧。你每日都去,等时均什么时候身子好了,你方可不用去。”
“是,儿媳遵命。”
见她应得这么痛快,众人看向姜融的眼神中鄙夷之色更甚。
“那我们在旁边再坐一会儿,等男人们回来再入座。”
众人就坐回旁边的太师椅上,仍是以何事为尊,其她人坐好后,就剩下靠近门的最边上的两个座位。
姜融脸色不变,带着唐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