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云氏“啊”了一声,有些阴阳怪气地道:“时均也真是的,在陛下面前说这种话,万一陛下觉得他沉迷于女色,玩物丧志,责罚于他可怎么办,时均真是不知轻重。”
三老爷道:“可是陛下没有生气呀,反而很高兴,说他给两人指的婚看来是指对了,说时均娶了这个妻子之后,简直是如虎添翼,喜事连连呢。”
唐宓嘟囔道:“喜事连连,大哥哥都病成这样了,哪来的喜?大哥哥升官又不是姜融带来的福气,明明是大哥哥自己的本事。
反倒是大哥哥娶了妻子之后,还不断的犯病,病情都加重了,肯定是大嫂整日缠着大哥哥做这做那,才害得他如此,他还好意思在金殿上说给陛下听。”
三老爷不赞同地道:“宥姐儿这话就严重了。时均定是自己累着了,他的病我们都知道,已经那么多年了,怪在你嫂嫂身上就很没道理了。
连陛下都夸你嫂嫂是个好样的,你再这么说,传扬出去可是要惹得陛下不高兴的。”
唐宓气闷,就把何氏也扯了进来:“可是,最近大嫂嫂不是拉着大哥哥操劳,连回门都要大哥哥陪她去,还有去园子里赏花什么的,就是在跟唐宥两个人疯玩,都疏忽照顾大哥哥。
大哥哥的身体哪里吃得消,她一点都不体贴。母亲刚才还因为这个罚大嫂嫂和唐宥两个人到祠堂里去抄家规呢,三叔难道是觉得我母亲处罚的有问题吗?”
唐三爷捋着胡子道:“宥姐儿,你这说辞可与时均说的不一样啊,难道要听你的,不听他本人的?”
“大哥哥刚成亲,肯定被女人迷昏了头了,你们做长辈的,得提点着他一些,不能顺着他的意走啊。多少有才气有志向的男子,都过不了美人关,最后一败涂地的。三叔,您可不能这样。”
唐三爷被唐宓的话堵的一噎,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道:“不至于不至于。”
“怎么就不至于了,敢情大哥哥不是您儿子,您就故意放纵他,最后想看他铸成大错吗?”
唐三爷的妻子秋氏听不下去了,这个唐宓,果真是被大嫂给养坏了,做起人家的刀来,真的是无差别攻击。
她那么说姜融也就算了,但是自家丈夫可是她长辈,她也能这样毫不客气地回怼,真是太无礼了。
秋氏看向唐宓道:“宓姐儿,刚才你三叔只是诉说陛下在朝上对时均和他媳妇儿的评价,哪里说错了,要你指责起你三叔没有负起教导职责来?”
说着,她直接拽起自家丈夫,两个人都站了起来,又转向何氏道,“大嫂,宓姐儿说,这都是您的意思。您要是觉得我们做叔叔婶婶的哪里做的不对,也不用让一个小辈过来指责我们,您直说便是,我们也可以到祠堂里去罚抄家规的,我们可都不敢违抗您的教诲呢。”
唐三爷也回过神来,连忙冲着何氏拱手行礼道:“是小弟的不是,小弟以后不会再随意说嘴,一定先请大嫂示下。”
夫妻俩一唱一和,把何氏的脸色说得一阵青一阵白,刚才宓姐说话确实太过分了。
她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也来不及阻止。现在当着丈夫的面,老三和老三媳妇这样认错,倒显得她在府里多霸道一样。
“啪”的一声,唐丞相一拍桌子,怒喝道,“你们干什么呢,自家人为了这么点小事弄得这么剑拔弩张做什么?老三老三媳妇,你们还不快坐下。”
唐三爷和秋氏依言坐下。
唐三也委屈地道:“大哥,我们没有剑拔弩张,我们只是在向大嫂认错,我是想着今天是时均的庆功宴,就夸了一下时均和他媳妇儿,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要是你们真觉得他媳妇哪里做的不好,那也提点一下我们,我们不是不想履行做长辈的教导职责,只是我们看不出来老大媳妇做的哪里不好呀。”
他在礼部任职,说话也学的含沙射影,颇有些阴阳怪气,暗指何氏对儿媳妇太苛刻了。
唐富春不满地看了自己妻子一眼道:“你怎么把宓姐儿教成这副刁蛮的样子。我都不会对老三这么说话,她倒替我教训起来了,是你指使她的?”
这话说的极重,唐宓吓得站起来,惊慌失措地道:“父亲,我没有,我没有想对三叔不敬,母亲也没有这样教我。”
何氏心中也是气恼唐宓说话不过脑子,此时只能陪笑道:“老爷,这事是我的不对,是我没有教好宓姐儿,但是我绝对没有指责三弟的意思,是宓姐儿自己想差了。
我只是得知时均又犯病了,心里紧张又心疼,刚才在姜氏进屋的时候,就教训了她几句,想让她对丈夫多上点心。
宓姐儿也是心疼她大哥的,就把这话放在了心上,她肯定不是针对三弟,而是对任何一个人不了解姜氏的所作所为的人的提醒。
姜氏对时均起的不只有好的作用,为了不让她有所懈怠,就着急了些,一时口不择言了。宓姐儿,还不快向你三叔三婶敬个茶赔罪。”
唐宓连忙端起茶杯,敬向唐三爷夫妻,一脸尴尬的道:“三叔三婶,对不起,我不是针对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