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宜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道:“就聊了一些病情,我的病情,还有你娘的病情。”
“呵,那你们还挺有共同话题的。”
“见笑了。”
“是吗,就这么简单吗?那我怎么觉得我娘的眼神怪怪的。”姜融喃喃自语,放开钳制住唐宜的手,刚想坐回自己的座位,不料马车一个颠簸,她整个人就趴到了唐宜的胸膛上。
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姜融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用手撑着唐宜的胸膛直起身来,往旁边坐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姜融坐回去后规规矩矩,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
只剩唐宜闷哼一声,在那里捂着胸口咳嗽:“你真的要谋杀亲夫啊!”
姜融轻咳一声:“我不是有意的,是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
唐宜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脸红得跟熟透了的桃子似的少女,低声道:“招惹又要招惹,却不想着负责。”
姜融只当没听到,但是脸却更红了。
不过,经过这一番折腾,她倒是忘记了要问唐宜跟她娘到底聊了什么事情的事了。
她要是现在去看唐宜,就能看到他的眼神恢复了平静,还带着点幽深。
唐宜没有跟姜融说出实情。他怕她说了,姜融就要插手。现在这个样子,姜融虽然有心帮她母亲找解药,但是却还没有清晰的路径,还停留在学北夷文字的基础上。
那这事就让他替她去完成好了。
薛氏刚才跟唐宜说出了她知道的薛家当年的事情,这些事,她跟姜融都没有说过。
薛氏知道的其实也不多,还不如唐宜的多,但是他却给唐宜提供了几个关键的信息。
她说当年,薛家本来是深受皇上器重的皇商,但是却在一次她父亲从北夷与外邦人交易回来之后,就显得不那么平静了。
那时,她已经嫁给了永乐侯。但是她女儿却每年会到薛家避暑,当时正在薛家。
她远在京城,却接到了她父亲写来的信,说要把姜融送回来,让她在约定时间出城去迎一迎。
但是,在约定好的时间,姜融却没回来。薛氏却听到了京城中的一些传闻,说薛家勾结外邦,企图叛国,陛下要派人去调查。
她心中担忧,就启程前往扬州,想去娘家报个信,顺便接姜融回来。
但是,她还没到扬州,就又接到了她父亲的一封信。信中让她以后不要再跟他们家的世交好友蒋家来往,蒋家人要是问她一些事情,她也要闭口不言。
她带着疑惑的心情到了扬州,祖宅居然被人团团围住,她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就没有硬闯,而是去了郊外的别院。
在那边,她看到了她大哥还在跟蒋家的人把酒言欢,心中十分纳闷,难道她爹没有告诉她大哥蒋家的事吗?
她就藏在一边,等蒋家人离开之后,她才去跟她大哥见面,谁料,她大哥见到她之后大惊失色,急忙就让她走。
她问出了什么事情,她大哥只告诉她,京中有什么大人物在找她家里的什么东西,但是她大哥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反正是遇到了一点麻烦,让她赶紧离开扬州,回到永乐侯府去,说没有来过扬州。
她问起姜融在哪,她大哥告诉她,父亲会派人把姜融送回京城去,现在可能已经上路了。说祖宅现在进不去了,让她先离开。
她不想离开,但是她大哥说,她要是出事就保护不了姜融了,她就只能离开。
但是,就离开了半天,她就开始口鼻流血,出现了中毒的症状。
她回想起来,自己只在别院那边喝过一杯水,很有可能就是蒋家下的毒。
那她大哥会不会也中毒,她实在担心,就返程回去找她大哥。别院里,早就空无一人。
然后,她就听到了薛家起火的消息。悲痛欲绝的她,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去找了她父亲的至交好友,扬州灵壁寺的主持释通大师。
释通大师为了她的安全,把她锁在了寺庙里,找人帮她解毒,用了寺里珍藏着的珍贵药材,吊住了她的命,直到大火熄灭,才把她送回京城。
在京城露过脸,让别人都以为她根本没有离开过京城之后,她才解除了危机。
之后,薛家上下百十口人,俱都死于大火的消息传来,陛下开恩,也不再追究薛家的通敌之罪。
煊赫一时的江南首府薛家,就这么树倒猢狲散。
薛氏从妻被贬为妾,从此在侯府中隐身,也开始了长达三个月的寻找女儿的路。
唐宜听得心神俱震,疑窦丛生。当年薛家,正如秋风扫落叶,快速的覆灭,并且无任何人喊冤。
能够如此迅雷不及掩耳的掩盖一件事情,肯定有人动用了极大的力量。
他中的毒跟薛氏的一样,那就说明害他的这个人,可能也就是害薛家的那个人。
他隐隐觉得,有什么线索快要连接上了。
薛氏说的这些事中,给了他两条线索。第一是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