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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尊总要我成神 论今夕何夕

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湘若发现,如果想从新来的姑娘房中偷到想要的东西的话。

那个姑娘实在太鬼了,银铃和符契都没有带在身边,忙活了整整一晚,倒是连半点线索都没找到。替玄尊办事办了这么多年,她对自己的业务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本来玄尊也只是让她取回少主的东西,并不曾指明两件物什必定在哪儿。如果是轻霞与芸沚宛君合谋弄的这么一出,那重要之物的确有很大的可能交由轻霞保管。玄尊的意思大抵是让她见机行事,先来宛君这里探探,同时,轻霞公主那里也不能掉以轻心。

她是这么理解的。为玄尊效劳这么多年,她还从来没有允许自己无功而返过。一切还未完全尘埃落定,轻霞暂时住回出嫁前的茜佳阁,芸沚宛君被天帝暂且赐居茜佳阁附近的翠仙阁,等待后续更具体的安排。无论茜佳阁还是翠仙阁,总有一处是不会让她“失望”的……

太雍殿天帝拟打算将玉鸣杖责三千,打下凡界,永世不得入神籍——这是他所能想到的、针对玉鸣侮上之罪的最轻的刑罚了。

但审判之夕,太九玄那一通大张旗鼓的神操作令天帝陛下犯了难,倒不是说玄尊大人如果刻意包庇罪犯会令他为难——天庭天规戒律森严,谁也没有这样的特权。

只是说,玄尊有这样的做法,背后的用意绝不简单。跟玉鸣熟悉了这么多年,天帝也不愿相信平时没心没肺的“傻姑娘”会使出偷梁换柱这种损招,可他太重视自己的先妻了,也太看重先妻的遗愿了,唯独在这件事上,他不想出现半丝纰漏,更对任何有关欺骗的风声格外敏感。

现在玄尊难道是在暗示他:此案还有待斟酌?

八成是这个意思,天帝猜测。

起初,对于这桩疑案,太九玄那边始终不动声色,任凭太雍殿想尽一切法子查验真凰,闹得沸沸扬扬,惊天动地,离玉鸣关系最近的临常琦这边反正是波澜不惊。令太九玄之众稍微有些诧异的是溯源镜查验阶段,他们当然想到那个孔雀灵敢到九天上叫嚣,肯定是有备而来,也想到,即使是溯源镜阶段也不会太顺利,只是他们终究想不出,她到底用的什么手段竟使自己与少主的真身在镜中对调了。

正当所谓的真相飘得九天人尽皆知的时候,太九玄站出来了,他们坚定地站到他们少主的身后。又过了没多久,度湘若亲自代表太九玄到太雍殿呈上证辞,凤玉鸣也在。

度湘若说:“前日,我们少主所言非虚,她的银铃与符契确实被盗了,不过盗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玄尊大人。”

此语一出,满座哗然。

湘若不理会周遭众神的窃窃私语,继续说:“玄尊的初衷是好的,少主天性忘机,身存两样要物却丝毫没有警惕的意识,这令玄尊不免忧心,唯恐有所闪失。所以派遣奴婢偷来宝物,以试究竟,果然,我们的小少主一无所察。玄尊无奈,索性将错就错,替少主一直保管了下来。”

“如此,若只是误会一场的话,前日大审,太九玄何不言明?”

殿中有仙神发问。

“忘了。”度湘若看了发言的神仙一眼,不慌不忙地说。

忘了?!这算什么理由?!

“确实忘了,玄尊日理万机,当时没有立刻想起这回事,现在想起来了,少不得遣奴婢来告知一声。”

湘若胸有成竹地说。

说罢,呈上由玄尊保管的银铃与符契,那边,轻霞也派人递上宛君的铃与契。

宛君没什么可自卑的,当初碧云泽饯行,后来九重天重逢,其间白云苍狗,斗转星移,任星河落下大泽一万次,云与月之下,她始终是那只骄傲的孔雀灵。只有一次,她的骄傲被狠狠刺痛了,那就是听说玄尊拒绝与她结缘之时。

“陛下,先姊曾言,凤凰符契能耐三昧真火,可用三昧一试。”玉鸣说。

天帝纳言,分别试之,于是真假得辨。天帝震怒,吩咐将芸沚宛君打入天牢,罚轻霞禁足。

轻霞深感意外,连连喊冤,可是度湘若已经揭露了她们在溯源镜里动的手脚,无非是轻霞事先借一缕真魂给宛君,等“魂引”之时,使那缕真魂随孔雀与凤凰之灵一齐钻入镜中,设法混乱二人的形象,最后计谋得逞。

“我只是——我只是谨防姨母的真魂在其中坠失,只是想要护航而已!谁知道……”轻霞本已无话可说,只是她可是尊贵的上界公主啊,是众神眼里完美无瑕的金枝玉叶,怎能容许任何污点呢,再怎么不济,也必须努力替自己挽回点颜面。

这种说法也说得通,没有归名神籍的灵物,真魂在溯源镜里更容易坠失。

可惜于事无补。错的,终归是错的,并不会因为她的身份改变分毫。

“只是,铃契都拿回来了,她们又哪来第二副铃契?”太九玄神殿内,临常琦一语中的。

玉鸣嘟嘴,湘若摇头。

只是,稀里糊涂也罢,这一章总也算翻过去了,虽有疑点斑斑,也只待日后岁月自证了。

玉鸣得以脱冤,全赖玄尊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