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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尊总要我成神 论长恨烟云

有群儿嬉戏,岸芷汀兰光似琉璃辉映。只是,如今的仙渡府早已经过彻底的翻修,那些亭阁回廊,高轩兀楼,早已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

试问,一棵万年古树一朝倾塌会掀动几里尘土?会摔死多少飞禽,砸死多少走兽?又会震几里河川?在她十多万岁的时候,她的父亲突然被揭发出来弑神大罪,九天为之震惊。伴同着惶恐战兢的浪潮,一桩扑朔迷离的陈年旧案浮出水面。

度铭远神君伊昔,正值广交良友,巩固势力的壮年,血气方刚,且未尝婚配。曾远赴蓬莱参加先任岛主设下的招亲宴,佳宴的主角是蓬莱岛主尚未出阁的小女儿——歌婼,正值青葱年华,纯真明朗。

相信,后来的度铭远神君也时常后悔自己远行的那一趟,兴致勃勃地去,担惊受怕地回,去回之间,竟留下一笔无法抹杀的罪债。

是一见钟情也罢,是酒后乱性也罢,总之他是有一万个不该,不该正当觥筹交错之际擅自离席,不该循着隐约的箫声,擅自穿度朦胧的花影,闯入蓬莱后苑,邂逅了娇娆灵动的蓬莱小公主。

当时肯定是有实打实的喜欢存在于里面的,不全是欲望的引诱,后来仔细回想,他甚至不觉得自己对蓬莱歌婼小公主是用强的。当时她那么柔顺,梨花带雨的脸颊好不诱人,他甚至还伸出手亲切地替她揩去泪花,让她秀发浓密的头颅雀脯般抵在他胸口,感受她湿润的眼睫落花般细腻的搔动,以及她浑身遭遇电击般微弱的觳觫。

是的,他抚摸她,亲吻她,以至于后来得寸进尺地松解她的衣带,整个过程她没有做出任何表示反抗的举动,哪怕只是象征性的。度铭远当时趁着酒劲,搂着美人,很有些飘飘然,尽管如此,他后来感到自己的理智仍是完好的,如果小公主当时试图推开他,或者叫喊出声,他都会立刻放开她,并为自己的冲动赔礼道歉。

可现实就是这么不可思议,歌婼小公主含着泪,咬紧牙关硬是连一句抵触的话都没有。行为举止甚至还有几分顺从,度铭远喜不自胜,以至于终于犯下了大错。

于稀疏的海棠花影之间,由星月氤氲的光辉为介,酒醉之人亦为花醉,情动之女亦为情伤。

事后,铭远对歌婼眷眷怜惜不已,他吻她的眸、她的面颊,将她柔弱的躯体紧紧搂在怀里摩挲。他问她:“你是否愿意嫁与我?”她没有答话。

歌婼的沉默使铭远莫名有些慌乱了,仿佛怀中搂着的不是实实在在的美人,而是一阵烟、一团雾、一片虚空。他这才发现,他自以为的深情爱恋极可能只是神思迷乱时无端撞入的一场梦幻泡影,缠绵时,他热情、炽烈,怀中人驯顺、乖遂,十分契合,但谁能说这就是爱情呢?

他像闯入迷雾森林的旅人,在太阳落幕之前极力寻求出路:“你、你当时若是不愿的话可以推开我,或者直接说出来,你、你那样,我、我会……”

会误会的……

歌婼说:“你为什么在颤抖?

她的声音娇嫩清甜如同茭白。

“因为、因为我可能犯了大错。”

而歌婼又是怎样想的呢?

一切还得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

启世初更,混沌未分,六界未明,善恶难辨。然阳举阴沉之势却日趋显明,其中兴起了各类灵物,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灵物以惊人的速度分别聚集在一起,形成许多势力。

原初时代,各类灵物秉性不同,斗法时展现的灵氛也有很大区别,展现黑与紫色系光氛的群而聚之,自名为魔,展现蓝与红色系光氛的自名为妖,展现金与银色光氛的群而聚之,自名为神与仙,而生来灵蕴不足,非修炼不得奇能,易摧易折,却又自强不息的,得名为人,因其资质平凡,几无与其它各属各类制衡的能力,也常被称作凡人。

灵物逐灵,但凡灵知敏锐些的族类都能分辨得出哪些区域灵气充盈,哪些区域灵气稀薄,这样,各个族属之间自然形成了竞争,都为追逐那些对自身修为大有裨益的处所大打出手。

九天云上是最有益功行的所在,自然成了各族各类竞争的目标;反之,峻岭蛮荒,僻野寒渊,灵气稀,阴蚀之气盛,偏耗精元,则是众灵避之唯恐不及的高危区域。

矛盾总是一触即发,仅仅为了九重天的占有权,神魔两族争执了百万年,后世称为争天之战。魔族生性残虐,嚣张跋扈,加上人多势众,宣战初期,硬是荡平了天地间一半的灵种,势弱的人族遭遇尤为惨伤。神族仁雅,惜弱怜小,亦有远见,在天地动荡的大环境下亦肯平心静志,精心修炼,于是乎,这一族逐步壮大,算是后起之秀了。后来不出意外,神族果然成为唯一能与魔族抗衡的势力,解狂魔之屠戮,救苍生于水火。被视为六界救世主。

之后,神族登临九天,享六界最高的声誉,得六界最多的供奉,一度打压魔族势力,将他们放逐到各州各界的蛮荒僻壤,寒潭幽都,大势已去的魔族自此沉寂。

这些久远的故事,年幼的歌婼当然无缘经历,但为什么,自她记事开始,远古战场上的景象便频繁涌入她的脑海,常使她错失现实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