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言嫌恶的转头看向窗外。
“将他丢出去,别脏了这里。”蔡老板对伙计道。
说完,还不忘补上一句。
“丢后门。”
两个伙计,一人拖着他一只手,将他拖死狗般拖走。
地面上,留下一道肮脏的痕迹。
蔡老板站起身:“走吧,换个包间。”
来到隔壁,刚坐下。
打量着他气色的沈青言,露出满意的神色:“你气色看着不错,这次出门收获不小。”
“算是吧,遇着一个山野大夫,医术一般,但教了我一套养生拳,天天练着,好像身体是比以前好了些许。”
蔡老板嘴角噙着笑。
一旁的月影,听见他们俩的对话,下意识的看过来,好像脸色的确是比之前好些。
“那就好。”
沈青言目光扫过竹影。
竹影立马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递到蔡老板跟前。
蔡老板接过去,打开。
红色的锦缎上,放着一粒暗红色,香味独特的药丸。
“这是夜露炼制的救心丸,关键时刻能保命,你收好。”
蔡老板神色一怔。
不知道想到什么,神色忽的变的有些凝重。
“多谢。”
“不客气,虽然我还没找到彻底治疗你寒症的方法,但有这颗药丸,你至少不用担心自己,可能会突然发生意外。”
蔡老板颔首,勾起唇角,将盒子盖上,珍而重之的塞进衣襟,贴身放着。
百味楼后巷。
顾明厌恶地看着地下,药性发作,脸色潮红,不断蜷缩身体,蠕动的安石原。
单手拎着他,施展轻功,从一重又一重的屋顶飞过,将他丢进城西最下等的娼。寮。
这里的女人都是从各处青楼,退下来的。
要不年纪以大,要不身染疾病。
接待的也都是贩夫走卒,乃至乞讨到钱的乞丐。
一文两文,或是一个饼子,点心。
只要不是空手,都能得到接待。
顾明将人丢下,又从怀里拿出几锭散碎银子,丢在安石原身上。
“好好招待,不死即可。”
领头的婆子,抖着一身累赘的肥肉过来,捡起银子,放在嘴边咬咬。
眉开眼笑的走到一边,让开位置。
“客官放心,保证好好招待。”
掐着嗓子,发出来的娇滴滴声音,把顾明刺激的一个激灵,全身都是鸡皮疙瘩。
顾明望眼嘴里还塞着苹果的安石原,噌一下跃上屋顶,如一道烟消失。
安石原习惯夜不归宿。
这晚没回去,家里人也没多想。
翌日,仆役打开大门,见他衣衫不整,神志不清的躺在地上,浑身是伤。
赶紧的将人抬进去。
安置在船上,一边找来府医给他清理身上的伤,一边派人去叫老爷夫人。
安氏夫妻,进到屋里。
见儿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厥过去。
得知是顾西岑出手,夫妻俩颤巍巍的互相看一眼,也不敢吭声,只是将肖宝儿叫来,痛骂一顿。
还不解气的,赏了她几巴掌。
心里憋屈,儿子私处的伤,不能宣之于口。
因此,这几巴掌安夫人打的格外用劲。
几巴掌下巴,肖宝儿两边脸,对称的高高肿起。
肖宝儿气不过,红肿着脸,顶着巴掌印上门却找沈玥出气。
见到沈玥,一句废话没有,直接上手。
闹的沈家,一地鸡毛。
沈青言听说安石原彻底废了,沈玥跟肖宝儿这对好闺蜜反目,暗道活该。
五月端午。
宫里举办宫宴,身为县主,沈青言自然是要出席的。
这次跟长公主上次带她去不同,名正言顺。
好好的宴席,却总有人犯贱讨打。
中途。
沈青言去净室更衣。
出来时,一个脸生的宫女,俏生生的立在她面前,说是皇后想见一见她。
沈青言虽然心里狐疑,还是让她带路。
今天宫里举办宴席,侍卫巡逻密集,只要不去太偏僻的地,应该没什么大事。
果然,宫女并没带她走远。
带着她走进附近一座偏殿。
给她沏上茶水,叫她稍等,说她现在就去请皇后娘娘过来。
走到门边,顺手将门带上。
沈青言之前跟皇后并没什么交集。
坐在那,几上摆放的水果点心,茶水,谨慎的一概不敢动。
时间一点点过去。
心里忐忑久等不见人来。
起身,走到门边,才发现门从外面给锁上。
推几下,没有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