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闷响,眼见他身形微微晃动,裕王暗自苦笑。
撤回手。
“六弟急着是去县主府?”
已经翻身上马的陆钊,回过头:“嗯。”
裕王笑笑:“县主并不在县主府,早上茜雪去给她添妆,县主府的人说,县主一大早就出城去了城外的庄子。”
陆钊望眼天色。
计算下路程。
他赶去没问题,可打搅她休息怎么办?
纠结的神色落在裕王眼里。
不觉哑然。
乍然想起沈玥,再想想沈青言。
忽的一个奇怪想法浮上心头。
如果当初嫁进王府的是沈青言,现在又会是个什么状况呢?
真是······
自嘲的拍下晕乎的脑袋。
目送疾驰离开,只剩下个小点的陆钊。
或许这就是命吧!
命里注定,他跟太子之位无缘。
沈青言泡在温泉里,只露出脑袋下的部分脖子。
双手搭在池子边沿。
酒壶倾倒。
酒杯里还剩下些许垫底。
一壶梅子酒,她不知不觉已经喝的就剩下酒杯那点底。
温泉水在月光下,微波粼粼。
她扬起双颊酡红的小脸,脖子微微伸长的望着天边的那轮银月。
卷起的睫毛,轻轻翳动。
眼神迷离。
心神恍惚,蓦的似乎听见陆钊在叫她。
她眉心微微皱起。
转过头。
陆钊没想到,他急匆匆赶来,看见的是这样一幅美人醉酒图。
喉结上下滚动,心在再跟自己说,离开。
脚却不听使唤的说过去。
蹲在她身旁。
这一刻,所有人间风景,都不及眼前。
“青言。”
他嗓子沙哑的厉害。
已经让风吹散的酒意,再次袭上心头。
“你、你怎么来了?”
沈青言笑嘻嘻的,转身。
却忘记她还在池子里泡着。
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后仰到。
吓的陆钊急忙胳膊一伸,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出池子。
天旋地转。
天边的月儿,躲进云层。
晨曦微露。
还在昏睡中的沈青言,迷迷糊糊地似乎听见陆钊,在她耳畔说了句,让她好好睡,他晚上再来看她。
以为是做梦的沈青言翻个身,背对着床边,继续酣睡。
穿戴整齐的陆钊。
望着她白皙后背上,他留下的痕迹,眸光微暗。
深深的呼吸两下,果断的转身,推开房门出去。
他担心在不走,在多看两眼,今天就别想回城。
沈青言睡到午后,浑身酸痛的醒来。
望着明晃晃的窗外。
一时茫茫然的,不知身在何处。
听见动静的竹影,掀开帘子进来。
见沈青言拥着被子,脖子,锁骨,胳膊上都是痕迹。
暗暗摇头。
这太子,一点都不知道怜惜她们县主。
这幸好是在庄子上,要是在城里,有人来访,她家县主还要不要出去见人。
“什么时辰了?”
一开口,就给自己沙哑嗓子吓一跳的沈青言,忽然一愣,昨夜的模糊片段,在脑海浮现。
低头,一眼瞥见胳膊上的红痕。
心咯噔一下。
这才恍然,早上根本不是做梦。
陆钊的确昨夜来过。
并且,酱酱酿酿,俩人提前洞房了。
沈青言抚额,就她这酒量,以后一定得注意,不可在犯这样的错误。
“给我倒杯水。”
嗓子干的难受的沈青言,叫着竹影。
竹影转手,端着一个满是药味的小盅过来。
“县主先喝这个。”
沈青言接在手上,轻轻嗅嗅。
“怎么想起炖这个?”
“太子早上走的时候吩咐的,他说县主、昨夜辛苦了,还流血了需要补补。”
辛苦了,流血了。
沈青言手一抖,他、他个骗子居然还有脸说。
此刻,是他人不在这,要是在,她铁定把手上的小盅砸在他脸上。
“不喝!”
沈青言把小盅,往竹影手上一塞。
竹影忙缩开手。
“小姐看在竹影辛苦一上午的份上,就赏个脸,喝了吧。”
听到‘辛苦’俩字,沈青言一个激灵,胳膊上都是鸡皮疙瘩。
睨她一眼,她算是瞧出来了。
这丫头跟月影一个样,没事就是县主,有事就小姐。
哼哼两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