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理,我走了。”
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有些酸痛的膝盖,林增羡向前俯身,亲吻了羽生爱理的墓碑。
站在石台下,心思各异的人们在经过了一个小时的沉默以后,终于因为林增羡的变化,而重新四目相对。
天气已然不算晴朗,看着雾蒙蒙的,似乎是想要下雨了。
“林君,我们走吧。”
摘下嘴上的香烟,上杉夏彦缓缓吐着烟圈,烟雾缭绕在他的面颊旁,更衬得眼镜后面的眸子心思深沉。
转身再看一眼羽生爱理的墓碑,林增羡点了一下头,就像是以前临走出家门前和羽生爱理告别那样,他走下石台,左侧是通往山下的路,右侧是继续往山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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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生信长站在左侧,上杉夏彦站在右侧。
并排走在林增羡身边,身后跟着从斋藤组带来的人,一起走向羽生信长的方向,上杉夏彦重新把香烟咬在嘴上,把两只手都腾了出来。
来这里之前,他就预感今天不会轻松。
现在,和他想的果然一样了。
羽生信长和他身边的人挡住了下山的路。
与林增羡的浓颜不同,也与上杉夏彦那张路人脸不同,羽生信长男生女相,格外秀气。
只不过,此刻的他面无表情,眉眼疏离甚至冷漠,嘴唇抿成一道直线,像是在抿着一个刀片,怎么看都不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林增羡,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羽生信长往前走了一步,语气冷澹,嗓音稍显哑,仿佛是把磨砂纸铺在了冰块上。
上杉夏彦眼皮一跳,停下脚步之余,先抬手拦住了林增羡。
出乎意料,羽生信长说的是一口流利的。
“还不错。”
任由上杉夏彦挡住自己,林增羡既不惊讶,也不热切,安静地看着羽生信长又往前走了两步,直至自己身前。
“是吗?那就好,否则我也提不起干劲。”
伸出手,轻轻放在林增羡的肩膀上,羽生信长慢慢拍了两下,抬眼对上了林增羡的眸子。
这个人的眼睛总是这么讨厌,安静得看不到有什么波澜,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的真实情绪外露,似乎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中,没有弱点。
是了,这个人的弱点应该是姐姐才对。
姐姐……
睫毛微颤,眼神突然变得锐利,羽生信长手指渐渐发力,捏住了林增羡的肩膀。
“羽生君,不要胡闹了。”
羽生信长手指刚发力的时候,上杉夏彦就已经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林增羡,我之前说过不让你来,结果你还是来了,而且惊动了我的母亲,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离开了吗?”
全然不顾自己的手腕被上杉夏彦牢牢锁住,羽生信长再往前走,几乎到了要和林增羡碰到一起的程度。
他依然面无表情,声音却像是从牙齿间用力磨出来的那样。
“信长,我们去旁边说话吧,在这里会吵到爱理。”
不退不躲,林增羡轻声低语的,仿佛羽生爱理真的睡着了,声音大一些就会吵醒她。
“你没有资格提起我的姐姐,是你无能害死了她。”
用另一只手抓住林增羡右手的手腕提起来,羽生信长没有半点要挪动脚步的意思。
看了一眼自己被抓起的惯用手,林增羡的眸子暗了暗。
在提起羽生爱理的时候,也似乎只有在提起羽生爱理的时候,他终于还是从眼神中外露出了些许情绪。
“是我无能,否则爱理说不定不会死。”
尽管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来羽生爱理已经回天乏术了,尽管林增羡当时已竭尽所能,尽管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许久,可林增羡还是说着和当年一样的观点。
“林增羡,那就把你这只无能的手留下来,给我姐姐赔罪吧。”
话音落下,羽生信长身后的人几步就靠到了近前。
上杉夏彦空着的那只手收进了袖子里,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手腕,冰冷的触感迅速落入了手心里,同时他身后的人也迅速靠近。
虽然看起来和当年用刀指着林增羡有一些不同,但羽生信长却仍然对林增羡抱有强烈的恨意。
可是当年换作任何一个医生,在那样的条件下都救不了羽生爱理。
林增羡敢在那个时候拿起手术刀,一直被朋友们认为是感情和勇气的体现。
“信长,你姐姐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
“林增羡,你没有资格叫我信长,也没有资格提起我姐姐。”
叮铃铃……
手机铃声坚持打破这一刻的氛围,没有停止。
“是我。”
在羽生信长身后,距离他最近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