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粼粼。
河童妖被束缚咒捆成一团,除了眼皮,连耳洞都给它堵的死死的——如果不是担心妖血污染太多草地,郑清绝对不吝戳破它那对瘆人的招子。
“吓死人了……怎么突然就跑出来一头野妖呢?”林果似乎已经从几分钟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了,稍稍有了一些活力,但仍旧可以感受到他语气中的惊悸:“你没有看到,它之前就站在那个灌木丛旁边,像根木头一样……”
“也许湖里跑进去一头妖魔。”郑清仍旧死死盯着野妖,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在晚风的刺激下,他觉得自己眼皮已经快要兜不住滚烫的泪珠了。
“就是,就是!”林果忽然提高声音:“我刚刚就只想,这边打的声音这么响,湖里怎么没有鱼人出来看看呢?是不是它们……”
“不是鱼人的锅。”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林果的猜测,把长廊中的两位年轻巫师吓了一跳。
就连郑清都忍不住,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说话的是一个头发花白,身穿黑袍的巫师。
郑清认识这个身影,在入校专机上,这位助教先生作为护卫队成员,曾经出现在他的身边。
助教身后,一连串的黑色与灰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闪现在长廊两侧,不远处还有几盏黄澄澄的气死风灯在飞快靠近。
“如果我是你,会在维持好咒语的前提下,再回头。”头发花白的助教语气温和,彬彬有礼的提醒着。
耳边传来一声低哑刺耳的嘶吼,还有藤蔓哔哔啵啵的崩断声。
郑清心底一跳,坏事了。
他仿佛看到那头河童妖纵身向自己扑来的样子。
“不知死活!”一个熟悉的洪亮声音打破了湖畔的宁静。
郑清惊喜的回过头。
凡尔纳老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在斜坡上的草坪间。
他伸出宽大的手掌,像捏一只兔子一样,拎起河童妖的颈皮,顺手一抖。
刚刚挣脱樊笼的野妖还没来得及宣告自由的到来,便在一阵清脆的骨裂声中瘫成一堆烂泥。
老人的脚边,五月大人蹲坐在地上,吐着舌头,吧嗒着嘴巴,似乎在品尝空气中弥漫着的河童妖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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