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赌徒在下注的时候,永远不会一次性梭哈。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是在赌博,风险敞口始终开在最大的程度。”
“对于自己一知半解的事物保持敬畏不丢人,只要活着,总会有机会进一步了解的。”
说到这里,鼠仙人垂手点了点桌上那张泛黄的羊皮纸,稍稍加重语气:“这道魔法阵是这样,妖魔也是这样你认为我与妖魔无关,你对妖魔的本质了解多少?你认为学校会阻止妖魔进入校园,你对第一大学政策制定者又有多少了解?”
它发出了一声短促却又刺耳的笑声,仿佛是在为他的两个问题做了注解。
女巫细眉紧蹙,脸上露出一丝慎重的表情。
这种涉及巫师世界隐秘的知识,即便是她身为学生会副主席,也没有太多了解。更不用提她出身在贝塔镇北区这里是巫师世界公认的魔法荒原。
鼠仙人似乎也不打算对它的两个问题作出详细解答,话锋一转,重新回到了它的故事上去了:
“通过妖气刺激强化魔力反应,进而提高巫师进阶时成功率这是我的实验室当初研究课题的主要内容。简单来说,魔力对妖气有一种类似应激的反应,妖气可以在短时间内促使魔力多重蜕变,进而提高魔力质量直至巫师无法承受这种蜕变,最终接受妖气的改造,变成堕落巫师。”
“当时,我们的研究已经到了测量妖气侵蚀剂量限值的阶段,也就是安排不同对照组,测定什么浓度与剂量的妖气,可以最大程度激发魔力潜能而不会对巫师造成负面影响。”
在提及这些实验的时候,鼠仙人脸上依稀还能看到一丝自豪与向往。
但很快,这点光彩便在故事的发展中丧失殆尽了。
“妖气泄露的事故导致了实验室陷入五级封锁状态。我们穿着防护服,承受着高浓度妖气的侵蚀出不去。没办法见人,也不能接触外面正常巫师。”
“整个实验室变成了一个大沙箱。”
“学校并没有放弃我们。安排了许多其他实验室的巫师帮助我们稳定状态、控制妖气侵蚀过程、中和实验室里泄露的污染物还有帮我们联系家人。”
“果汁儿当时还不到三岁,虽然很聪明,但终究只是个小孩子,晚上没有妈妈都睡不好觉。于是校长想了个好法子,做了两个双面镜,一面挂在果汁儿的床头,一面通过特殊渠道塞进实验室里。”
“透过那块镜子,果汁儿能听到我们的声音,看到我们虚假的形象;我们也能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模样。她给我们表演如何自己换尿布,怎样把麦片跟热牛奶混在一起吃;我们给她讲睡前的格林童话,给她唱摇篮曲。”
“你问为什么是虚假的形象?那是因为妖气侵蚀导致包括我在内实验室所有人形象都发生了巨大变化非常糟糕的变化。糟糕到果汁儿绝对不会认为镜子那头的一团烂肉是自己的爸爸或者妈妈。”
“有了双面镜,我们已经很满足了。”
“果汁儿整天抓着小镜子,喊爸爸妈妈。每天,她在镜子的那头儿,我们在镜子这头儿。听着她从牙牙学语,到絮絮叨叨上了学堂;听着她小声抱怨保姆做饭难吃、教她魔法的老头儿是个笨蛋,还爱水懒觉;听着她掰着指头计算我们回家的日子。”
“因为校长告诉他,她的爸爸妈妈出远门了很快就能回来。”
“三岁,四岁,五岁,六岁,七岁”
“随着年龄增大,果汁儿越来越不愿意跟我们在镜子里说话。她开始觉得我们骗她。因为很快的很快,始终没有到来。”
“八岁那年冬天,一整个冬天,果汁儿都没搭理我们。”
“我们可以理解。所以更加努力的做实验、做分析、做计算。希望能够早点恢复,尽快回去跟她团聚。”
“果汁儿十岁的时候,实验室的封印终于被学校解除了。”
“我们也恢复了巫师身份,重新回到阳光下。”
“我挽着妻子的手,从漆黑的实验室走到太阳底下,看着那耀眼的太阳,像极了果汁儿灿烂的笑脸。妻子的手很凉,而且一直在颤抖。”
“校长穿着黑色的袍子,在实验楼外面等着我们。”
“他迎面走来,给了我一巴掌。”
“狠狠的一巴掌,把我打的晕头转向。”
“我一边流泪,一边笑,像个傻瓜,还问他果汁儿呢?还没下课吗?”
“校长递给我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一块双面镜,与妻子手中抓着的另一块镜子一模一样。”
“妻子脸色煞白,把我的手攥的生疼,又问了一遍,果汁儿呢?”
“校长没有说话。”
“我慌乱的抢过妻子手中的那面双面镜,大声呼喊着果汁儿的名字。”
“镜子很快便有了反应。”
“十岁的果汁儿从被窝了钻出个脑袋,露出还没睡醒的慵懒表情,哼哼唧唧问道干嘛?今天周末,我要睡懒觉”
“我真的傻了。”
“如果校长交给我们的是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