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高考前夕,躺在床上的我眼睁睁地看着黝黑发红的天花板,想着什么时候才能睡得着······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将我突然惊醒,睁开眼的时候,盖利德的日光透过猩红的腐朽之尘,将整个房间给照得浅浅泛红。
神清气爽,甚至感觉身体轻松地像是要飘起来一样。
——······还,还睡得挺香。
我伸了个懒腰,连忙走过去开门。
只见,米莉森站在了门外:“零,刚睡醒吗?”
一听这话,又叫人忍不住地打了个哈欠:“嗯,怎么了,米莉森?”
“战斗祭典就快开始了。”
“······我去!我睡过头了吗?”我精神一振,还奇怪为什么米宝会突然找上门,敢情是我要错过“高考”了!
米莉森摇了摇头:“现在还来得及,零,杰廉城主正在向大家讲述这次祭典,对抗拉塔恩将军的详细策略。是布莱泽没见到你的人影,我才受托过来找人。”
“原来如此,那我们快走吧。”我跟着米莉森,赶忙往红狮子城的广场跑去。
一路上,几乎没见到什么人影,唯有鼎沸的呐喊,一阵接着一阵响彻了整个城邦。
就在我们将要踏入广场之时,米莉森突然叫住了我:“零。”
“嗯,怎么了?”我回过身。
只见,米莉森用手抚着自己的胸口,轻声叹息道:“我,我是第一次为自己的手臂被切断感到惋惜,无法用剑帮上你们的忙。”
“没关系啦,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这两天,那位将军的嘶吼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叫我的心总是难以平静。我之前拜托过你,赐予那位将军希望吧······但自己却什么都不做,叫人过意不去。所以,我想你将这根金针一同带上,或许交给那位将军会更好······”说着,米莉森抚在胸口的手心中亮起了微弱的金色光芒。
——她还真要拔针啊?
“不行!”我吓得连忙抓住了她的手,在米宝掠过迷惑的眼眸里,解释道,“拉塔恩将军的情况和你与生俱来的腐败罹病有所不同,他是因为与玛莲妮娅交手,而近距离感染的腐败······金针对他的效果,可能,呃,不太明显?啊,总之,米莉森你愿意用血灌注恢复圣血木芽已经帮大忙了,之后的事情,我们也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你不必操心。”
“是吗?”听了我的说辞,米莉森手中的光辉才褪了下去,她轻轻笑了一下,带着对我的信任与一丝无奈,“那这一次,我只能好好欣赏各位的战斗了,愿你们旗开得胜。”
“哦!”我应下了米莉森的祝福,走入了广场。
一瞬间,数道目光便落在了我的身上,是期冀、欣喜、心安,当然也有责备与漠然。
甚至连站在了广场最高处的杰廉城主,也用目光对我无声地打了招呼。
而广场之中,所有人都一改平时宴会上那吊儿郎当的模样,脸色凝重,一个个早已全副武装,蓄势待发。
哦,竟然连红狮子城的熔炉都来了!
他也要参加吗,战斗祭典?
——话说,这个熔炉会不会是赫尔托克的弟弟,帕里斯啊?
——······算了,还是活过祭典,结束后再问吧。现在就算对方真是帕里斯,我过去跟他说,你哥哥在史东薇尔等你,让我们大战结束后一起去找他,总有种立死亡Flag(旗子)的味道。
嗯?等等。
刚才从广场边上被抬上了塔楼的那颗粉色圆球是什么?
是腐败苔药吗?
我可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腐败苔药,已经,比我半个人都要大了吧,大玉螺旋丸?!
——那这应该能保证药到病除了吧。
“你小子,可总算来了!零兄弟!”见我走来,伊修托邦一把搭住了我的肩膀,喜笑颜开中带着一丝嗔怪。
“抱歉,睡过头了。”我无奈笑了一下,“但再怎么说,我也不可能错过这样盛大的战斗舞台吧。”
布莱泽也悠然地说道:“是啊,能做的我们都已经做好准备了,演员也已经到齐,接下来就是放手开干,但记住,可别丢了性命啊,零!”
“不用你说,到时候,打不过我第一个开溜。”我笑着说道。
这话,倒是令前面的一个光头虎躯一震,帕奇这家伙,才注意到我,从人群里嬉笑着靠了过来:“哟,老伙计,好久不见啊!这几天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要错过这次祭典了呢。”
我随口吐槽:“是你喝酒喝太多,喝糊涂了吧,别把人家狄亚罗斯给教坏了。”
“哪里会!那都是狄亚小哥自愿的,我可没有强迫。”帕奇又看了一眼我身边的几位,像苍蝇一样搓了搓手,笑容满面地自我介绍,“哦,各位都是零的朋友吧,俗话说,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鄙名帕奇,也是零的老伙计了,现在正开着一家小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