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用了两成力道,你的手腕断不了。”陆启言道,“你想拿回这银两,需得拿了一百文钱来换才行。”
被识破了!
孙狗剩脸色有些发白,张口狡辩,“我是要给的,只是方才没来得及而已。”
“没看出来。”陆启言对其所说的话半句不信,只冷声警告道,“乖乖将钱交了出来,别想着跑,否则就算追出城去,这钱我也要要回来,还要将你痛打一顿,送去官府。”
说话间,陆启言略用了用力。
孙狗剩的脸色因为手腕上的剧烈疼痛越发惨白,“放心,我一定给,我不是那种人!”
陆启言仍旧不信这些话,但看到孙狗剩脸上眼中有了恐惧之色,这才松了手。
遇到了硬茬子,孙狗剩不敢再造次,只乖乖地又拿了一百文钱,将那银两给换走。
而后便脚底抹油,急忙急忙地逃窜离去。
“别让我下回再看到你!”赵有才此时已经反应过来,冲着孙狗剩的背影大骂了一句。
骗钱骗到他头上来了,而且若是不是陆启言及时发现,都要被对方得手了!
赵有才此时三分气那骗子行为可恶,七分羞愧这样简单的伎俩,他竟然上了当……
一张脸涨了个通红,而后更是偷偷瞄了瞄在后面摊位那忙碌的吕氏。
希望这婆娘没发现这事……
但方才的事儿动静有些大,在摊位上吃馄饨的人皆是侧目,周围也有路人停下来看热闹,吕氏也早已注意到。
此时赵有才偷瞄的目光,刚好和吕氏没好气的目光对上。
温暖四月天,赵有才觉得后脊梁阵阵发凉。
在那麻利包馄饨的夏明月则是看了陆启言一眼。
别说,陆启言反应挺快的。
方才警告那人时,亦是气势凌厉,威严十足,令人生畏,与平日看起来和善的模样,不大相同。
这人,果然都是有多面性的。
夏明月思忖片刻,又有客人要两碗馄饨,便不再多想,只专心做活。
孙狗剩几乎是一路狂奔,只跑过了两个巷子口,这才停了下来,扶着墙喘了口气。
手腕处仍旧疼痛阵阵,让他忍不住频频皱眉。
该死,煮熟的鸭子竟是飞了!
白白少得了一顿酒钱不说,还落了一通伤,丢了好大的人。
这寻常人最是嘴碎,只怕转头便要将今日的事说给旁人听,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往后所有人皆是知晓这事儿,他还如何靠这个赚银钱?
可恶!
待得了机会,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孙狗剩骂骂咧咧了好一阵子,越发觉得手腕处钻心的疼,心情不好不想在这里多呆,便急匆匆地往前走。
馄饨摊前,颇为热闹。
不远处,张氏正踮着脚,朝馄饨摊这里张望。
在确认陆启言正在摊位这里卖饼时,咬了咬牙,快步走了过来。
招呼客人的吕氏看到张氏时,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这婆娘素日最爱找他们的麻烦,今日摊位第一日开张,难不成又来找晦气?
想着往日夏明月所说的,该厉害也得厉害起来这句话,吕氏深吸了一口气,预备着应对张氏说难听话。
而张氏还不曾到摊位时,脸上已是堆满了笑容,更大老远地道,“夏娘子,吕娘子生意好啊,知道你们今日头一日开张,我特地来捧捧场,不过你们放心,我是花钱来捧场的,绝对不会白吃白喝!”
说着话,张氏已是拿了钱袋子出来,“我要一大碗馄饨,不用碗,只给我舀到瓦罐里头就行,我带回去,再要两个韭菜鸡蛋的饼子,一并回去吃。”
竟然是来捧场买馄饨的,还龇着大牙笑成一朵花儿?
夏明月和吕氏皆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张氏葫芦里头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但既然是来买馄饨的,又口口声声说是特地来捧场的,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且摆摊做生意笑迎八方客的原则,吕氏收下了张氏的银钱,夏明月则是给张氏包馄饨、煮馄饨。
白花花,香喷喷的馄饨很快装进了张氏带来的瓦罐中。
张氏仍旧是笑得合不拢嘴,“这馄饨闻着就香,个头又大,肯定好吃的不得了,往后你们若是吃馄饨可得记住了这个摊位,旁的地方可是买不到这般好吃量又足的馄饨呢。”
最后这句话,是给那些在馄饨摊上吃馄饨的食客们说的。
大有一副帮着夏明月和吕氏招揽生意的意思。
而将夏明月的馄饨从里到外的夸了一个遍后,张氏没忘记再次表现一番,“夏娘子和吕娘子摆摊做生意忙碌,往后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开口,千万别客气。”
别说帮忙了,别闹事就当你不是个坏人!
夏明月和吕氏腹诽,面上却也没表露,只打着哈哈应和了一句。
张氏见说差不多了,这才提着瓦罐准备离去,临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