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但不会原谅宽恕,反而要追究你往水缸中放黄连水对我造成的所有损失。”
夏明月自认没有以德报怨的宽广胸怀。
更何况,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做错了事,便要承担后果,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也是对其他有犯错之心人的警示。
王氏见夏明月态度决绝,全然没有半分可商量的余地,瘫坐在地上,再次痛哭流涕。
大约此时是后悔万分,王氏在一番嚎啕大哭之后,抬手对着自己的脸颊便是一通狂扇,“猪油蒙了心的贱蹄子,瞧瞧你自己做的什么事,往后可怎么活啊!”
但无论王氏此时如何,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不为所动,甚至目光中满都是鄙夷。
夏娘子说的不错。
这王氏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过可能对她们这些无辜之人造成的伤害。
既然王氏这么自私凉薄,她们何必热脸去贴了这样心思歹毒的人?
这会子不谩骂她一顿,已是她们极大的教养!
赵大虎和赵二虎很快领着衙差到来。
为首的,仍旧是韩捕头。
韩捕头和夏明月打过几回交道,到这里也算是轻车熟路,在听闻王氏所做的事情后,给其带了镣铐,交由捕快押着。
“夏娘子放心,我们这就将这王氏带回县衙,交由县丞大人审理,还夏娘子一个公道。”
“有劳。”夏明月福了一福,“多谢。”
“夏娘子客气,这些皆是我们分内之事。”韩捕头拱手,又道,“只是夏娘子往后还是要多多当心。”
夏明月知道韩捕头说的是什么,连连点头,“韩捕头放心,我们一定严加防范。”
韩捕头点头,“告辞。”
而后和捕快一起押着王氏往县衙而去。
回去时,韩捕头特地没有从东大街上过,而是找寻了一条小路,避免被悦然酒楼那边瞧见。
而这边,送走了韩捕头等人,夏记吃食摊和关东煮小吃车的供货商皆是上门准备运走今天的吃食。
“当真是对不住……”
夏明月满脸歉意,说明了今日黄连水之事。
“吃食皆是不能入口,今日大家伙想来是不能正常售卖营业了,此事虽然有人主使,但也是我用人不察所致,属实有过错。”
“这不是夏娘子的错,实在是悦然酒楼有心捣乱。”
众人连忙安慰,但想到今日只能暂停营业一日时,众人皆是十分遗憾。
临近过年,许多人进城置办年货,正是热闹的时候,停一天的生意,便要少赚许多银钱。
但也十分庆幸。
庆幸夏明月这里做事仔细,所有的东西都会逐一检查试吃,确保质量,否则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将这苦涩不堪的吃食端上了桌,不但赚不到任何银钱,还要因为此事向食客赔罪,影响自家声誉。
更多的,是对悦然酒楼的愤慨。
先前使了那么多的坏,对所有人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和麻烦,本想着县衙抓了根生,外头对悦然酒楼的风评变差,导致悦然酒楼生意都变得有些不好,已是让那邹福泉长了记性。
不曾想,竟是变本加厉,从明着找茬变成暗着使坏。
这样心思歹毒的人,往后不知道还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这是将人往死路上逼呢!”
“依我看那,咱们还是得表一表态,去找寻那悦然酒楼理论一番,不然要将咱们当软柿子捏的!”
“就是,咱们一块去,让大家伙都知道,这悦然酒楼是个什么德行!”
“……”
一众人情绪高昂,夏明月却是伸手拦住,“衙门刚刚将王氏带走,回去一番审理,必定要去悦然酒楼抓人,悦然酒楼此时未必知道此事,咱们若是去闹腾,悦然酒楼提前有了防备,怕是要提前应对,到时候说王氏攀诬,只怕不妥。”
“我们不妨稍安勿躁,等到衙门这里审理清楚,前往悦然酒楼抓人时,咱们再去,倒十分合适。”
届时悦然酒楼最为热闹,浇上一瓢油也最为何时。
夏明月说得有道理,众人纷纷附和,而后安排各自的分工。
回去通知家里人今日不必摆摊,派机灵些的人去悦然酒楼和衙门那盯着动静,看什么时候过去合适,剩下的,则是帮着夏明月处理中央厨房这些滋味发苦的吃食。
小吃摊和小吃车每日售卖的数量不少,中央厨房的货自然也就备的量多,眼下这些东西尽数都不能售卖,且苦涩的吃也吃不得,只急的一众人直掉眼泪。
都是经历过苦日子的人,最见不得的便是浪费,眼下这么多大鱼大肉的要白白浪费了去,当真比杀了她们还要难受。
难过之余,所有人将悦然酒楼再次骂了一通,连带着那拎不清的王氏。
但难过归难过,谩骂归谩骂的,这些东西还是需得处理。
卖不能卖,扔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