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安静,接下来又持续了两日。
各处一派祥和,无任何不妥,更无任何动静。
就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也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这般等待事情发生的过程最为煎熬,甚至让人有些焦躁。
“会不会是那娄山子听岔了话,报错了信儿?”吕氏颇为担忧。
“应该不会吧。”夏明月亦是蹙眉,“娄大哥不像是做事毛躁的人,不会听风就是雨的,不过这娄大哥不是说是一位姓薛的从中挑拨么,这姓薛的既是到了这金丘县,又有在悦然酒楼待上几日的意思,估摸着是这邹福泉有些不想当着姓薛的面出手,说不定还是等上两天。”
“咱们仔细防范着,总归不会有什么问题,还是那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对于夏明月的话,吕氏颇为赞同,“嗯,这临近年关的,牛鬼蛇神都出来了,麻烦事也会多,小心着些,总归不会错。”
“嗯。”夏明月点点头,手中摆弄着山楂。
山楂是陆启言买的,果子形大且新鲜,颜色也红,单单是看着,就觉得口中已是泛了酸意。
夏明月强忍着口中迅速分泌的唾液,盘算着怎么能不浪费这些山楂。
只是现如今心里头一直装着事儿,心里头有些满,几乎没有潜心做菜的心思,便干脆去拿了糖,准备做些不太需要动脑子的冰糖葫芦出来。
天气寒冷,冰糖葫芦能放的住,且吃起来酸甜可口,老少皆宜。
家中有现成的竹签子,只将这些山楂尽数洗净晾干,用小刀在每个山楂中央划上一圈,便可以轻松去除掉山楂的籽,而后再用竹签串起来。
白糖加水熬煮,待所有糖液融化,呈现琥珀色,且糖液的状态有拉丝的感觉时,便可将串好的山楂串儿放入锅中,均匀的蘸满糖液,放在刷了一层薄油的盘子上头。
冷却片刻,糖液凝固,一串冰糖葫芦便是做好。
山楂颜色红润,表层的糖皮晶莹剔透,看起来就如同年华上头画的画一般,令人垂涎欲滴。
夏明月招呼着江竹果,赵大虎和赵二虎三个孩子过来吃冰糖葫芦。
冰凉酸甜的口感在口中慢慢蔓延,满口皆是酸甜的滋味,惹得三个人皆是眯了眼睛,一边大咬大嚼,一边感慨好吃。
“夏婶婶,咱家山楂还多吗?”赵二虎问。
“好有许多呢。”夏明月笑眯了眼睛,“敞开了吃就是。”
管够!
“那我们能出去卖冰糖葫芦吗?”赵二虎抓了抓耳朵,道,“临近过年,城里头人多,来城里头置办年货的人更多,许多人带着孩子,孩子见着冰糖葫芦,肯定是想买的!”
而冰糖葫芦比着贵价的点心要便宜许多,是颇为亲民的零嘴,到底是要过年,许多人也就愿意拿出荷包,给孩子们买上一些解解馋。
“是个好主意。”夏明月点头。
“啥好主意,别添乱了。”吕氏正因为悦然酒楼和夏记的事儿有些焦头烂额,这会子无心做别的,直接否定了这个提议。
“娘,你就让我们去吧。”赵二虎道,“我们走街串巷的,也能多帮夏记看着点不是?”
若是遇到什么可疑的人和事儿,小孩子跑起来报信儿,那可比大人强许多!
“就是。”赵大虎也附和。
吕氏倒没想到两个孩子竟然还有这个心思,颇为意外,见夏明月也对此十分咱学,便也松了口,答应两个人上街去卖冰糖葫芦。
说干就干。
吕氏和江竹果帮着去捆上一个扎冰糖葫芦的小草垛,赵大虎和赵二虎兄弟两个人则是帮着清洗山楂,去籽,串成山楂串。
外面的冰糖葫芦一串是八个,赵二虎提议一串串成九个,卖同样的价钱。
薄利多销,实惠好做生意!
赵大虎却道,“我看那,不要一串穿那么多,一串串成四个来卖。”
“为啥?”赵二虎不解,“旁人那么大串,你这么一小串,肯定都去买大串的,咱们的岂不是卖不出去?”
“别人一串卖十二文钱,咱们一串就卖六文,吆喝的时候也直接喊六文钱一串,别人一听咱们的便宜,肯定先买咱们的。”
赵大虎解释道,“而且六文钱就能买一串糖葫芦,你买不买?”
“可咱这糖葫芦虽然六文可是只有四个山楂啊……”赵二虎话说了一半,顿时愣着,接着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
他当真是傻了不成,怎的没想到这个?
是了,孩子要一串糖葫芦,大人给买一串糖葫芦,孩子高兴,大人却只花了六文钱,不也高兴的很?
过年嘛,要的就是高兴不成?
而且若是家里头孩子多的,好容易上趟城来,孩子要吃糖葫芦,一串糖葫芦好几个孩子分,显得吃相难看,大人面上过不去,孩子也因为只能分食一串而委屈。
但这小串儿的糖葫芦就不一样了,哪怕买上两串,也就只抵原来一串的钱,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