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高志与孙良忧柴忧米的时候,宇文君和武宓来到了这个院落里。
孙良第一眼自然是看向宇文君,可眸光落在武宓身上时,心里也咯噔了一下,他对高志这个徒弟很满意,看到这两位年轻人时,就不是那么的满意了,甚至开始对自己产生不满。
为何别人的徒弟总是那么优秀,这般年岁,一个黄庭巅峰,一个黄庭后期,着实有些惊世骇俗。
宇文君温和笑道:“谢谢,恒昌宗欢迎你。”
八顾之宴仿佛昨天的事情,可八顾之宴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高志有些恍惚,这才多长的时间,八顾之首已到达了黄庭巅峰,兴许再有一个合适契机,就可步入大黄庭。
高志走到宇文君近前,略有沮丧的说道:“真快啊。”
宇文君拍了拍高志的肩膀,微笑道:“修为一事,会在某个时间点上升极快,也会在某个时间点寸步不进。”
“或许,我以后也会寸步不进的。”
别人说这些话高志是相信的,宇文君说这些他是不太相信的。
就凭他是顾雍的继承者。
高志也不在此事多做口舌,修为一事,自己心里有数即可。
笑呵呵介绍道:“他是我的师尊孙良,也许你听说过这个人,也许没有。”
孙良没好气的瞥了一眼高志,哪有徒弟这么介绍师父的,何况还是给八顾之首介绍,或多或少也得吹嘘一下才行啊。
宇文君双手作揖道:“见过前辈,我听说过前辈,在北方黑河斩杀过蛟龙,在南方华毒山醉打一代妖王。”
孙良和顾雍,蒲维清,扶摇女帝这些人比较之下自然是相形见绌,因为那些人本来就站在人族的巅峰。
但在中生代,便是谢一鸣也得给孙良几分面子。
他是一个纯粹的人,快意恩仇,只是所做的事情,没有顾雍那么大,但这并不妨碍他是一个性情中人,如果不是,大概也不会陪着高志不远万里从北方来到皇都。
孙良嘴角上扬,一脸得意道:“我以为你的眼中只有世间的少数几人呢。”
宇文君和善一笑道:“怎么会呢,如前辈这样有风骨,有学问的人,自然令人族印象深刻。”
孙良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有眼光。”
高志只得在一旁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着,他也不方便插话。
宇文君邀请道:“记得柏小卫刚来皇都的时候,我带着他去了鸿宴楼七层,这一次我也要带着两位去那里吃一顿八珍宴席。”
高志闻后,心里略有些不得劲,说道:“去那里吃一顿饭,怕是要破费不少吧。”
孙良也没插话,他喜欢吃喝嫖赌那些事情,不代表他不识大体,开宗立派之初,最需要的不是名望,最需要是银子。
如宇文君这般情况,是更加的需要真金白银往里面填。
他没去过鸿宴楼七层,但他知晓去那里吃一顿饭,可以顶的上一个不大不小的县一年的税收。
宇文君柔和一笑道:“不碍事的,最近我在皇都的一切开销,都算在了平王殿下的头上。”
孙良顿时原形毕露道:“这感情好,有王爷掏腰包,不吃白不吃。”
高志乐呵呵的笑道:“也是啊。”
旋即,四人直接去了鸿宴楼,一路上,高志虽无试探武宓的深浅,可他一直都在心里默默地沉思着。
对于参加过八顾之宴的高志而言,遇见武宓,是一件格外敏感的事情。
鸿宴楼,七层。
宴席之初,孙良大口朵颐,丝毫没注意自己的形象,高志倒是细嚼慢咽,却也没有和宇文君过多说话。
宇文君看在眼里,心中有些感动。
有些事的细节,不需要去细致推敲,便可知晓全部。
待得两人吃的差不多了,孙良擦了擦嘴,由衷的赞赏道:“托宇文公子的福气,头一吃到鸿宴楼七层的八珍宴席,大饱口福,不枉从北方走一遭了。”
宇文君惭愧道:“二位远道而来,我却不知,有失远迎,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了。”
随即,拿出了一张金票,是柳青华给他的那一张金票。
“一番心意,希望叔叔不要笑话了。”宇文君轻声道。
于情于理,他都欠下了孙良和高志的人情,且这个人情无法用黄金万两来衡量,若非高志拦住了王长生的马车,也许此刻的宇文君已身陷囹圄之中。
孙良豪迈一笑道:“公子无需如此,我们师徒两人的确是寒酸了一些,但修为到了这个地步,自然不困于钱财多寡。”
“我这个徒弟往后要去你的恒昌宗,我也拦不住他,我也没有多余的要求,只是尽量希望公子可以保证高志安然无恙。”
宇文君重重的点了点头,一个师父可以教导出一个七律,所花费的心血可想而知,孙良真的经受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刺激。
孙良畅然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久留了,继续过我自己的小日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