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站了九个人,每人保持三尺左右的间距,以防这些弟子窃窃私语。
宇文君是第九个,站在右侧边缘位置,他旁边是一位模样清纯可人的小姑娘,穿着一袭简单的樱花长裙,身材娇小,头一次来到法堂广场,也被这里的威严气象震慑住了。
尽管幅度很小,可宇文君依然发现,这个清纯可人的小姑娘在发抖。
凶手尚且老神在在,无辜的人却诚惶诚恐,宇文君觉得有些好笑,可他没有笑出来,因为胡博就站在他们面前,且用不善眼神巡视。
何瑾等人,则依序站在两边,维持广场秩序。
纵然只是盘问,却好比等待上刑法。
胡博,面相粗犷,对于年轻弟子而言,来自于威严长辈的震慑力,好比山一般沉重,死掉的人又是左庆堂,如此一来,这些年轻子弟更加诚惶诚恐,生怕法堂的人找不出凶手,随意找一个人开刀,或是关押一段时间。
宇文君长身玉立,静静的候着。
胡博从左侧开始审讯,态势肃穆,并没有问一些很老套的问题,而是瞪着年轻子弟,迟迟不语,让年轻子弟的眼神无所遁形。
依序这般审讯过后,和胡博对视过的人,都惴惴不安的低下了头。
到了这个清纯可人的小姑娘这里,胡博作态依旧生猛,小姑娘因为害怕,急出了泪水,轻声抽泣,不敢看胡博。
“叔叔,我是无辜的。”
情急之下,小姑娘憋出了这么一句好笑而又无奈的话。
胡博脸色微变,叹息了一声,心想自己也是当长辈的人,明知晓这是无辜,竟然还把人家小姑娘吓哭了,一时良心上过意不去。
便脚步微移,来到了宇文君面前。
他凝望而来,眼神厚重如山,死死的盯着宇文君。
恐惧,害怕,宇文君曾经有过,可那也是小时候的往事了,自从修行青龙诀后,他便再也没有害怕恐惧过。
遇到了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不害怕自己的人,胡博来了兴致。
“一般的凶手杀人之后,会因为紧张,而喉咙发甜,二流的凶手杀人过后,会找一个地方喝一顿闷酒,睡一觉起来后,便可恢复如初。”
“一流凶手杀人过后,就如你这般稳如泰山。”
“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周围的人,无论是白鹿书院弟子,还法堂的何瑾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宇文君。
被问话的八位弟子,还不敢仔细看,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在寻摸,胡博站在那里,给他们压力太大。
宇文君真的很想要装作自己很害怕的样子,随大潮,可他本来就不害怕,也装不出来,强行去装,反而会被胡博看出来。
看着胡博的眼睛,平和应道:“大概是我的胆子比较大吧,在很小的时候,便游猎群山,还是独自一人,也被家中长辈强行安排与尚未成年的蛟蛇搏杀。”
“因此见怪不怪。”
白鹿书院部分弟子,家世显赫,从小就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修炼资源,与幼龙搏杀,与骨架还未长开的雏虎搏杀。
温养筋骨血气,更能锻炼胆魄。
这些,胡博都知道,可他没有想到,宇文君这样的清秀少年,也有过那般血腥的童年,和他的气质不符。
胡博想要知晓更多一些,一个有胆魄的人,自然敢回答他的问题。
“对于护院统领的不幸,不知你如何看待?”
宇文君感受到了周围异样的眼光,他没有想过会是这样,就连身边这位清纯可人的小姑娘,都在偷偷摸摸的打量他。
想了想措辞,温和应道:“我和左统领素无来往,学问义理一事,修行练功一事,左统领也未曾给我指点迷津。”
“我也不知如何看待。”
“但终究是我白鹿书院的先贤长辈遇难,我心里也很难受。”
宇文君没有避重就轻,只是说了实话。
实话令人无法反驳。
胡博忽然笑道:“小伙子,我很欣赏你,不知道你在哪位高人的门下?”
宇文君轻声道:“青梅林,李秀年门下。”
李秀年在白鹿书院虽谈不上位高权重,可门下弟子多刻苦用功,其嫡传弟子柳青华有望进入白鹿阁中修行。
也只是有望,有望的人很多,多数都过不了白鹿阁的入门考核。
其考核又名归海之会。
胡博问道:“你叫什么?”
“宇文君。”
胡博道:“如你这样的胆识,也应当可以和柳青华那冷艳丫头一样得到李秀年的真传。”
“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你?”
宇文君道:“青华师姐天赋可人,有雏凤之姿,得师尊真传,也是情理之中,众望所归。”
“我生性懒散,修行一事,吃不了苦,便成为了青梅林里的闲云野鹤,倒也自在,师尊大概也没有留意过我。”
胡博瞥了一眼宇文君,能把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