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易逝,又是几万载光阴过去,王恒的第五世走到了尽头。
此时的他白发披肩,元神之光微弱,已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不过,王恒非常平静,因为他早已准备好了应对之法。
观摩诸天第二灵根涅槃重生的他悟出了一种法,可以用来对抗死劫,活出下一世。
他寻了一处偏僻之地,像往常一样开辟出一座洞府,随手布下法阵,隐匿洞府的踪迹与气息。
这种法最忌讳外界的打扰,一旦出个什么差错那便是万劫不复。
等王恒准备好一切之后,大限如期而至。
经历过前几世的极尽重生,面对死劫,王恒早已是波澜不惊。
他任由岁月之刀斩杀过来,将他仅剩的一点生机剥夺,很快,王恒的元神洞天与元神之躯就枯竭了,不断的萎缩。
随后,他栽倒在早已布置好的药田之中,一动不动,气息全无,好像已经坐化死去。
这不是普通的药田,而是精心布置,对元神大有好处的药田,里面充斥着初与始的气息,生机勃勃,浇灌有各种逆天的仙液。
王恒的元神洞天和躯体抵不住岁月的侵蚀,渐渐腐朽,只有最核心的一部分还在,深深的埋进了土壤当中,犹如一颗种子被种下,只是,种子的活性很微弱,几乎快要死去。
春去秋来,整整一千年的光阴流淌而过,这是王恒走上红尘仙路以来花费时间最长的一次,从来没有哪一次蜕变是如此之久。
他成功了,生机朦胧的药田中长出一根嫩芽,有种天地初开,万物之始的气机在弥漫。
五百年后,一株古树蓬勃生长,结出一枚果实,当它落地,一阵刺眼的光芒绽放,王恒的身影出现,成功归来,他开启了第六世,气势愈发的深不可测了,强大无边。
这一刻,王恒生出一种错觉,他感觉自己能轰碎天穹之上横陈的光幕,逆天证仙。
但是马上,他就冷静了下来。
那层光幕乃是包括仙王在内的仙道生灵们留下的怨念与道则凝聚而成,仅仅第六世还不足以将之击溃。
想要尝试,最起码也要将红尘仙路走到尽头,活出第九世,做到岁月不加身才有可能。
他摇了摇头,知道这种错觉是实力登临巅峰之后再做突破所产生的,不可信。
第六世了!
算算时间,王恒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已经二十多万年了,这是何等漫长的一段岁月?
就算把他三具道身在仙古纪元所经历的岁月合在一起,也没有这里的零头多。
期间,王恒大多数时间都是一個人独行,需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孤独。
这是每一个至强者都必须经历的过程,许多生灵就是因为这样,慢慢失去了情感,变得冷酷、无情。
还好王恒道心坚定,始终没有被岁月改变。
他稍微处理了一下这处洞府,随即上路,继续回归之旅。
走到这一界后距离他的目的地其实已经很近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到达。
冥冥中,王恒已经能感应到一种模糊的关联,存在于真身与信仰身之间。
相信对方也感觉到了,如果说信仰身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感应到真身接近,它会主动过来,对真身表示绝对的服从。
可惜,事与愿违,信仰身没有这样的举动,即使王恒发出呼唤,也没有得到回应。
他面色严肃起来,果然,离开太久,这具放养的信仰身身上发生了一些惊变,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意志。
“你只是我的一具信仰身啊。”王恒叹息了一声。
远在上百个界面之外的一处古界内,一个和王恒长得一模一样的生灵端坐在中央天宫之中,脚下是数不清的天兵天将,尽数跪伏在那里,纹丝不动,对帝座上的生灵绝对的臣服。
而这座中央天宫的牌匾上铭刻着大大的两个古字,天庭。
如果王恒在此,一定会被自己的信仰身吓一大跳,谁能想到,仙王都不敢随意立的天庭,这具信仰身敢,并且,收拢了强大的天兵天将,搞得有模有样。
其实,它这样做也能理解,毕竟被数不清的信徒们称呼天帝、圣帝、天尊称呼了数十万年,一声声咏诵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信仰身的思想,让它误以为自己真的是天帝。
相比于那些寿元有限的极道至尊而言,信仰身几乎是不灭的,只要有信徒在,其主身不死,它的意识就不会消散,这二十多万年来的统治便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随着王恒主身的接近,这一切辉煌极有可能成为梦幻泡影。
信仰身自然不愿意葬送这来之不易的辉煌与灿烂。
它是天帝,当永远的统治下去,而不是被主身随便抹去。
所以,它起了取代之心,要反过来吞噬原身,取而代之。
感应到原身在极速接近,信仰身开始了布置。
它号称永恒天帝,屹立世间二十多万年了,天庭势力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