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现在她们面前的,却是孙大郎。
孙大郎看样子都要吓得尿裤子了,脸色惨白不说,人也扑簌簌地抖,两条腿软得不行,膝盖几乎要贴地。
别的男人都在为保护妻儿父母,而跟马匪们奋力打斗,他却当起逃兵,不由分说地下窖来。
一婆子当即道:“孙大郎,你可是个男人,怎么有脸跑来藏着!”
孙大郎转头朝她啐一口,恶狠狠道:“糟老婆子少搁那喷粪!你家男人要死就去死,老子才不去那帮凶神恶煞的马匪面前送死!”
女人们自然不肯,自家男人都在外头拼命,孙大郎一个手脚齐全的壮年汉子,却跑来安全的地方躲着,有这种道理吗?
但孙氏心疼儿子,当即跟众人吵闹起来。
“你们家的短命鬼都死了才好!我儿子金贵得很,是我们老孙家的独苗!他以后是要当人上人的,活该你们家下贱的男人给我儿子铺路!”
婆子婶子们也不客气,连外头还有马匪都忘了,硬是要把孙大郎推出去厮杀。
孙氏一边护着儿子,一边疯叫,跟妇人们相互推搡辱骂。
“别吵了,你们小声点!”
浮玉急得不行,唯恐吵闹起来,把马匪给引过来。
谢斐侧头聆听外面的动静,倏地说,“不好!”
男人们怕是没能挡住,马匪已经往这边来了,很明显是跟在孙大郎后头,已经发现了地窖。
果不其然,正在众人吵闹不休的时候,一道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霎时令窖内寂静无声。
那是个异邦男人,穿着古怪的皮草衣裳,满脸胡须,头发潦草,身形高大得跟熊一样,浑身散发数月没洗过澡般的恶臭。
他漆黑的眼睛盯着窖内,张口一笑。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