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对歌还在继续。
赵柽看着白战纳闷道:“你不是说不会吗?”
“那个,公子……”白战搓了搓手:“也不知怎么了,对顺了口,一些歌词什么的张嘴便唱出来了。”
赵柽颔首,这是上头了,灵感爆发。
又过片刻,对歌终于结束,看着茶山上那消失的身影,白战不由露出些许失落神色。
赵柽道:“待平复了大理,再回此处,我派人与你上门提亲。”
白战闻言不由大窘:“公子,我,我都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子,而且冒然上门会不会太过失礼?”
赵柽摇头道:“失什么礼?真说失礼,你刚才唱的那些词儿岂不更加失礼?现在倒是讲起礼节来了。”
一旁宋江笑道:“白三郎不用担心,适才我与欧阳将军用望远镜看了,那茶山上的女子身材窈窕,容貌秀美,大理讲究对歌定情,你刚才唱得毫无遮掩,情意流露,今日便算与那女子定情了。”
欧阳北则露出一副开心笑容,此刻但凡找到媳妇的兄弟,都能拉到自己这边阵营,拉得越多越好,就不用再孤军作战,黄孤跑去了东瀛,就剩他自己与碎玉楼兄弟们对阵,到时候的惨状可想而知。
白战闻言挠头道:“这就算定情了吗?”
吴用于旁笑道:“可不就是定情了吗,三郎也不看看自家都唱了些什么,若是对方不喜欢听早就不接或者直接跑掉了,对方既然能和你对歌这么长时间,就是心中已经装下了你。”
白战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傻笑,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嘴咧得都有些合不拢。
赵柽拍了拍他肩膀:“怎么,白三郎是不是把儿子名都想好了?”
“啊?公子,我,我没有,我没想儿子名……”白战立刻老脸通红,言语都不利索起来。
“那……莫非想的是女儿?”赵柽表情惊讶,周围人顿时忍俊不住。
“公子就不要开属下玩笑了……”白战羞惭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柽嘴角微翘,白战虽然岁数比他大些,但却算他半个弟子,平时自然亲近,此刻白家兄弟三人一个都未成家,赵柽实在有点看不过去。
都是老大不小,怎么也得有个传递香火的啊,倘若真是穷困潦倒,养不起婆娘娃娃,倒也罢了,但实际上却是三人这些年攒了不少银钱,三个都没太多爱好,不喝大酒,不逛勾栏,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更何况等天下平定后,自家必然会赐下爵位,这若是还不成亲,以后恐怕爵位都没人继承。
“好了,走吧走吧。”赵柽下令道,随后又看了白战一眼:“公子我说话算话,等平了大理就带你过来提亲。”
“属下,属下知道了……”白战不敢抬头,觉得所有人都在看他,简直太难为情了。
大军继续前行,接下来几日夺关占地,从无一败,东西两路也频频传来捷报,战无不利。
大理的兵马实在是太少了,而且几百年没打过外战,只是国内平过几次叛乱,也根本称不上大战,所以战斗力极低,甚至都不太会打仗了。
别说赵柽此番带领悍将精兵前来,就算是之前的大宋,要平复大理,也并非不能。
此刻三路大军已经形成渔网兜围之势,赵柽的中路军马距离大理城只剩下三百多里,只要大理城告破,那么大理便是灭国了。
就这时,忽然有前锋兵马来报,言是遇到一队车驾从远处匆匆而来,拿下对方后,对方说是大理太子,前来投奔。
赵柽闻言微微一愕:“大理太子……可是段易长?”
旗兵答曰正是此名,并描述了容貌衣着,赵柽微微点头,虽然不知道大理城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既然投奔于他,自是要见上一见。
他曾与段易长有旧,而且萧敏出身之事,还是段易长帮忙给段和誉去信,才得知来龙去脉,所以于情于理都不好拒之门外。
没过多久功夫,就看段易长牵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来到前面。
这时已经距离两人上次见面足足十年开外,段易长也不复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而是神情悲重,还隐隐有一丝仓皇在内。
一看到赵柽,段易长急忙拉着旁边男孩拜倒在地。
赵柽叫他起来,随后目光落到男孩身上,段易长道:“陛下,这是我儿智兴。”
“段智兴……”赵柽点了点头,段易长成亲较早,孩子这么大倒也不足为奇。
他目光重新落回段易长,眼中满是询问,实在不知道段易长为何跑出大理,还过来投奔于他。
若是想降,那提前送来降书即可,或者兵临城下之时,大理开城奉上降表也能接受。
但此刻来看,似乎全都不是,倒有点逃难的意思。
段易长表情忧郁,开始述说起来,好半天后,赵柽听明白了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原来大理朝上一直对之前大秦的劝降谕旨争论不休,段家倾向于归降,不过一些条件须得细商,不能没有任何要求,就把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