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事直接跪了下来。
他接连磕头认错,态度很是恭敬。
甚至带着些许可怜。
其实,这件事也确实怪不得他。
两边都是主子,两边都不好得罪。
他、他夹在中间,实在为难!
韩仲礼抿紧嘴唇,刚刚升起的怒气,稍稍消散了些许。
龙岁岁却挑了挑眉。
哦豁,这个老管事有些手段哟。
这认错的模样,其实是有点子“道德绑架”在里面。
仿佛在说,不是我的错,我已经拼命补救,我已经很可怜了,你们就不能宽恕则个?
龙岁岁:……可怜?
可能有吧,毕竟身为奴仆,生死荣辱都在主子手里攥着。
但,龙岁岁还是觉得老管事此举有“欺软怕硬”的嫌疑。
西院是宠妾、爱子,早就没有规矩可言,也不太可能讲道理。
东苑呢,正头夫人+继承人,规矩端方,慈爱宽厚,关键是他们知书达理。
东苑的人会明白,不是老管事失职、无能,而是西院故意找茬。
他们要记恨、要责怪,也会冲着西院,而不是迁怒一个可怜的老奴才。
“怎么没有错!见给东苑准备的车马,让西院拉走,这本身就是失职啊!”
说到底,老管事就是不想站队,不愿为了东苑而得罪西院。
他但凡拦阻一下,或是借故拖延时间,找人去通知东苑,都不会让西院轻易得手。
不过——
龙岁岁并没有发作,而是看着韩仲礼处理。
“……算了!你也是无辜!”
韩仲礼恩怨分明,他知道这些都不是老管事的错。
要怪就怪西院太过分、太狂悖。
叹了口气,韩仲礼不想迁怒一个下人。
不只是他仁善,也是因为,他堂堂世子爷,跟个奴老奴计较,成个什么样子?
幸好老管事做事还算靠谱,第一时间弄来的替代的马匹。
可能是劣马、老马,但,终究还是有。
“多谢世子爷!多谢世子爷!”
老管事连连叩头。
表面上,他无比的恭敬,暗地里却有种“我就说吧”的得意。
他果然没有选错。
东苑、西院确实都不好得罪。
但,这两者也还是有区别。
得罪了西院,必死无疑。
得罪了东苑,还有一线生机!
“你也不用谢我!我不是好糊弄,而是今天还有要紧的事儿,我不能误了时辰!”
韩仲礼说这话的时候,不忘朝着龙岁岁看了一眼。
他也是说出“原谅”的话语之后才想到,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还有个蛮横无理、暴虐残酷的母大虫呢。
那个,郑伽蓝应该不会生气吧。
“世子爷,您说得对,确实不能耽误了时辰!”
龙岁岁含笑附和,整个人看着温和娴雅,丝毫没有“泼妇”的模样。
韩仲礼见龙岁岁没有生气,悬着的心稍稍落了下来。
马车的风波,暂时过去,韩仲礼殷勤的扶着龙岁岁上了马车,奴婢们则跟在马车两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甬道,朝着国公府北侧的大门而去。
……
出了门,绕出了国公府所在的街,一路行驶,半个时辰后,抵达了奉恩公府。
原主的兄长们,早已在门口等候。
就连原主的姐夫赵王,也陪同赵王妃一起来到了郑家。
龙岁岁眯了眯眼睛,“这个赵王,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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