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儿过来”宇文戟叫她过去,伸手把她拉坐在他腿上,自从她大了,祖父除了揉头,搂着肩膀,再没有把她抱在腿上了。小姑娘很欢喜地坐在他腿上,两眼亮晶晶地看着祖父。“澜儿,以后你哪里不舒服都和祖父说好不好?不自己扛着了啊!祖父想帮你,但祖父不知道。”
“我以后都说,我之前自己也分辨不清楚,这一年才明白一些事,我觉得是我长大了,心智慢慢成熟了,我这身体里又有以前的我,又有现在的我,所以是乱的。你看我现在行事还是稳了一些吧。程纪当初做的是太草率了,他后面的人都没挖就死了。”
“该回去歇着了,太晚了。”宇文戟轻声道。“您再给我揉揉吧,行吗?”小姑娘讨价还价地问。宇文戟给她抱起来,直接出了书房,送她回院了。放她在床上,坐在床边给她用内力揉了揉头,见她睡了,起身带紫英出去了。
在院子里对紫英道:“小姐的心神还是不稳,你多看着点,晚上陪着点她,若是发现她头疼,速报我。这事无论谁是主子都不要瞒,涉及她的命,你可懂?”
紫英明白这里面的风险,跪地朝宇文戟磕头道:“世子爷放心,紫英永不叛主,但小姐头疼的事,紫英定如实告之世子爷。”宇文戟点了点头,出院了。
小姑娘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起来就高兴了,梳洗好了,就去书房折腾祖父了。
萧云修与父王见后,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昨晚才知道是宇文戟和顾朗把父王从西京赌场里救出来的,父王昏迷竟然陷入了宣德帝与匈奴可汗勾结的局里了。那对祖孙抢了人还把他们的合作搅黄了,还能全身而退,这让萧云修佩服不已。尤其是想到那对祖孙,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桀骜不驯,真不知道他俩是怎么相处的。想着想着眼前就浮现那对特别亮的双眸,看过去似乎能被吸进去一样,那个小姑娘有这两个男人守着,应该是最幸福最安全的了。
小公子又出去了几次,顾朗还得继续跟这帮纨绔们混迹皇都,就是他出门都坐马车了,他不骑马了,这让卫学林觉得有点愧疚他,他的马术那么好,就不骑了。
四月底匈奴使团到了。因使团领队是左贤王,礼部用了高规格,华国公因早年出使匈奴且匈奴语极好,又因为顾朗小公子的搅合,血脉觉醒了,重回朝廷承担了此次接待师团的重任。他与齐瑄共同接待了使团。
左贤王一行住在了皇都最大的接待行馆,他这次随行人员很多,简直就是大型代表团,匈奴各行各业均有代表,将近二百人。齐俊吃饭的时候说,这次这位王爷是冲着之前他爹签的割地赔款那个屈辱条约来的,他要增加通商。众人听完很是不爽,但小公子听完倒是更欣赏这位了,通了商才能做贸易,总比打来打去的好,彼此护着自己就好了。
小公子继续混迹在皇都,给小姐买小物件,天暖和了,他们有时也弃了马车在皇都的各大街上溜达。各府家丁自从出了徐补之事件后,都跟的人多了些,反而衬着小公子那四个夜麒不多了。
这一日,一群人从玄武大街的飘香楼才出来,正在街上溜达。“老卫,你祖父忙了,你也不陪陪?”小公子笑的问,“别提了,我祖父这几日都陪着那个北贤王呢,我都见不到他。”卫学林堵着气道。整个皇都的子弟,纨绔归纨绔,但对匈奴人都有天生敌意。
说巧不巧,正说着话,街口的锣声传响。官家出行的列队来了,锣声提醒,后面就是军士在前清场。待走近了一些,大家看出来,是华国公和齐瑄陪同的北贤王从城外回来了。百姓都避到了大街两侧,像小公子这样的贵人们都在临近商铺里坐等,也有在商铺门口观看的。
小公子看到北贤王的车队前军士是匈奴人,骑着高头大马,彰显着他的威仪。小公子一直好奇这个匈奴王爷,他站在商铺的台阶上,望着车队看着。就在车队快至眼前时,街边一小稚子的球从手中滚落至街中,小娃娃追着球就到街上,身后的母亲一声惊呼,眼见匈奴马队就要将其踩死在街上,两次道路的百姓皆是一惊,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身影飞身将小稚子抱起,随着劲儿滚到了街边。匈奴军士勒住了马,喝道:“什么人?”说着就抽了刀。只见一个汉子抱着孩子起身了,没看军士,而是看着自家小公子。只见小公子摸着吓呆了的孩子笑道:“吓到了?不怕,一会儿给你买糖吃。”然后冲着身后的人道:“去,给这小娃娃买串糖葫芦去。”身后卫府家丁跑了一个。
整个车队都停了,就听前面的军士怒道:“出来,你们是有行刺之嫌。”说着就举刀对着小公子众人。小公子从夜麒手里接过孩子,笑着逗着他,也不搭理这个军士。众百姓看着那匈奴军士挥着长刀,均都吓死了,看着小公子如此单薄,都悬着心。
卫府家丁拿了一个糖葫芦回来了,小公子把糖葫芦给了小稚子,把他交给了街边吓傻了的妇人。转身对着那军士,轻轻将他举着刀尖用手拨开了,对着他道:“这么个三岁稚子能刺杀北贤王,不用举刀冲着我,你直接当着你主子自刎了吧。”
那匈奴军士差点儿没噎死,怒对着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