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叶辰霆捏紧手中茶杯,下定决心开口:“曹姑娘秀外慧中,知书达理,我初遇后就想娶她。”
说完心中所想后,他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来。
叶辰曦起哄:“二弟啊,对曹姑娘有意思你就早说嘛!这么大的人了,怎的还这般害羞?”
“我没有害羞。”叶辰霆红着脸,冷静解释:“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曹姑娘是家世清白的名门贵女,我不能胡来,免得毁了她声誉。”
“你考虑的倒是周全。”叶鸿威微微颔首。
距离除夕只剩几天时间了。
即便入了夜,金都中依旧有鞭炮声在回响,格外热闹。
远处,还有人在放烟火。
雪未化尽,下人们拎了灯笼,扛着长棍在檐下走动,看见冰棱就用长棍敲断。
院子各处,冰棱摔碎的声音清脆好听。
院子的游廊里,竹帘半卷,宫灯明亮,叶宛卿跟着叶辰霆缓步走着。
寒风中,腊梅馥郁。
叶辰霆垂在衣袖下的手指握在一处,驻足问:“宛卿,你们女子向来都喜欢什么?”
叶宛卿停下脚步:“二哥这是要给曹姑娘送年礼?”
叶辰霆不答反问:“我与她无亲无故,如果直接跑去送年礼,是不是过于唐突了?”
“有点。”叶宛卿想了想,道。
叶辰霆怔住:“这可如何是好?”
叶宛卿思索了片刻:“二哥可借我的名义去送,曹姑娘聪慧过人,定会知晓是二哥的心意。至于礼物,州牧之女应当什么都不缺,二哥四处游历,见多识广,挑些金都与青州没有的稀罕物件送去便好。我再挑些宫中赏赐的东西,添在其中。”
“如此,再好不过了。”叶辰霆舒展眉眼。
叶宛卿看着他,忽然记起一事。
她问得含蓄:“这两年,兄长游历时走过那么多地方,就从没有遇见过别的心仪的女子么?”
“没有。”叶辰霆问道:“怎么了?”
叶宛卿摇头:“只是问问。”
即便有,可能也是上辈子的事,今生不一定会发生。
叶辰霆看了眼妹妹,最后还是没有道出自己的疑惑。
他缓步前行:“今日,我在国子监遇见了继廉,与他叙了会儿话,聊到了安澜。”
叶宛卿顿下脚步:“他最近怎么样?”
叶辰霆扶额:“你这位夫婿,天生就长了一身的反骨,继廉那般脾气好的人,都头疼不已。”
叶宛卿真是担心,楚安澜哪天把陆继廉惹急了,陆继廉忍无可忍,反手把他噶了可咋办!
当然,陆继廉想必也不会这么干。
叶宛卿有些担忧地道:“需要我帮忙吗?”
叶辰霆轻叹了口气:“继廉是谦谦君子,自然不会对外诉苦,更不会说安澜的不是。但,我自幼便与他相熟,总得帮他一二。”
叶宛卿微微颔首:“我明白兄长的意思,到时候我再找个机会,和安澜说一声。”
……
第二天。
叶鸿威一大早就进了宫。
回来时,正好吃晚饭。
饭厅炭火旺盛,饭菜飘香。
“老爷今日进宫,事情可办妥了?”楚嫣容迎上前问道。
她问的是求皇上赐婚一事。
叶鸿威点点头,道:“此事,皇上已经交给皇后来办,大约明日,皇后便会宣曹家贵女入宫。等着吧,过两日便会得到消息。”
听见这话,叶辰霆不禁捏紧手边的茶杯。
叶鸿威喝了口茶水,皱眉道:“我今日进宫,还听说了另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楚嫣容满脸好奇。
叶宛卿、叶辰霆与叶辰曦三人也不约而同地看过去。
叶鸿威没说话。
楚嫣容见状,立马遣退了身边的仆从和侍女。
叶鸿威这才放心开口:“从今早开始,太子妃就喂不进药了,估计是熬不过今年除夕了。”
叶宛卿听了,睫毛颤了几下。
太子妃还是会死的。
前辈子发生过的事,今生,依旧还是要发生。
这个世界,有些东西变了,有些东西却没变。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楚安澜落水。
依照罪魁祸首——永昌伯次子狄修事后的供词,他推楚安澜下水,纯粹是看楚安澜不顺眼。
他说,那天晚上楚安澜一身红衣,太过张扬,晃了他的眼。
事后,他也很后悔。
那场落水,简直来得莫名其妙。
而狄修呢?
前辈子,狄修在街头与人斗殴,失手打死了一个国公家的小公子,入了诏狱,死在了牢里。
这辈子,狄修故意谋害楚安澜,楚嫣容去找了皇上,狄修下狱,如今生死未卜。
叶宛卿的脑海中,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