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卿后背发凉。
陆继廉继续道:“楚安澜时运不济,正好抽到了去殷虚山巡山排险的签。郡主知晓后,为何会冒险跟去?”
“我心悦楚安澜,担心他的安危,放心不下,不行么?”叶宛卿声音彻底冷下来。
“是么?”陆继廉用指腹摩挲着茶杯边缘:“雄宝殿供着的长明灯里,那个叫‘陆青橙’的孩子,是你与我的女儿么?”
“哗啦……”
叶宛卿手边的茶杯被她衣袖拂倒,热茶溅了一地,茶杯在地板上滚了好几圈。
陆继廉指尖动了动,掏出一方洁白如雪的帕子,就要来擦拭叶宛卿被打湿的手。
叶宛卿猛地缩回手。
她惨白着一张脸,踉跄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瞧着抬眸看他的陆继廉:“别碰我!”
她声音向来温软,即便是生气,却也并没有威慑作用。
陆继廉眸光微动:“山间不比京城,清晨气候凉,郡主的衣袖湿了,容易染上寒气。”
叶宛卿无视往下滴水的衣袖:“我湿了衣袖也好,染了风寒也好,都与陆世子无关。陆世子的关心,还是留给自己罢。常听人言,人若忧思过重,便会心神错乱,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陆世子是西魏百年难遇的栋梁之材,如果因心生妄念而乱了神志、变得疯魔,可真是西魏的一大损失。拜完佛,陆世子还是早日归京,寻个太医诊治一番吧。”
说完,她转身要走。
“郡主是在逃避我,掩盖真相么?”陆继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郡主不敢正面回答我么?”
叶宛卿深吸了一口气,抬脚出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