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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为何那样 自厌2

怖的回忆,手上仍在机械动作,瞳孔却越发扩散,隐约显出一灰一蓝的原色来。忽的,他有些茫然地开口道:“你觉得狐守之地如何?”

徐行:“……”

“虽说与世隔绝,但风景不佳,还有老不死的碍眼,久住不好。”徐行不回话,他自说自话道,“点苍其后,其实还有一座雪山,终年霜雪不化。在那里,不会有人打扰。可是,你又不喜欢冷。”

徐行:“……”

君川道:“四处都有地方去。什么天下大乱……乱也乱不过百年。等一等也就罢了。不是么?”

真是不负责任的说法啊。好像除了自己,他谁都不想管一样。徐行道:“按你这么说,岂非东海底下最安全?”

“东海?”君川苦笑道,“那的确是个好地方。只是,木头下水是会浮起来的……”

伤口自下到上,每一处都清理完毕、敷药包扎。徐行因为忍痛而微微颤抖,他却抖得更厉害,说话都像在哽咽,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正一寸一寸地压过来,而徐行正在一点一点往后退。都已经抵上墙了,他还在越靠越近,湿热的呼吸都快打在她的脖颈上了。说话都像在哽咽。自外人看来,他的后背都要完全遮住徐行了,只能露出一丁点衣角。

他像是对鲛人的身体极为熟悉,哪些地方不能碰、哪些地方比较钝感,他都一清二楚,该轻该重,全都游刃有余。他上药,的确比别人更合适。

不过,太近了。徐行道:“够了。”

平心而论,她已经对君川够忍让了。已经忍让到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忍让的地步了。虽说当局者迷,但徐行想到如果是阎笑寒这么压过来,她早就把人踢成藏狐了,现在竟然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对君川说话,真是一大奇迹。

叫不住。徐行加重了语气,道:“别上了!”

还是不停。徐行最后警告道:“君川!”

话音刚落,她就知道自己错了。毕竟,君川根本不算是他的名字。果不其然,君川对这两字毫无反应,冰凉的掌心蓦然贴上她的后颈,像是还要得寸进尺,将她扣着往自己面前压。徐行本就抗拒别人碰触,谁来都不行,这下更是始料未及,狠狠颤了一下。

下一瞬,她的小腿靠上君川的腰侧,随即,毫不留情地用力一踹。

君川毫发无伤,她还是伤号,所以这一踹,徐行没给他面子,用了至少八分力气,他毫无防备,霎时便被踹到了榻下。莫说痛呼,依旧一声不吭。两处起伏呼吸间,一只惨白的大手缓缓攀上床沿。

还来?徐行怒道:“你别发疯了!”

君川:“………………”

那只手终于停住了。

他未曾抬头,徐行将他踹到什么位置,他就在那儿乖乖待着,被踹痛的地方也不敢去捂。好像一只做错了事被教训的小狗,一动都不敢动了。

看来,这一踹终于把他从一种奇怪的状态中彻底踹清醒了。虽说没有一开始那样清醒,但至少终于可以好好说话了。

安静许久。

“……黄时雨。”君川道,“这是鬼市之主的名字。我和他的确是旧识。不过,关系不好。”

他竟然就这么待在地上,缓缓仰头,自下而上的凝视着徐行,用一种和此前全然没有差别的如沐春风之态,像是暇时闲聊一般,笑吟吟道:“起初目的,是夺绝情丝。那人——我忘记叫什么名字了。杀了他,把绝情丝交给你,只要一个时辰,我便能办成。”

徐行:“……”

就是这样,才更觉得这人可怕。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交给我?”徐行道,“不是交给穹苍?”

君川否认道:“不。交给你。若不是对你有用,管什么圣物不圣物?”

“但我没想到,中途出了问题。”他眉眼阴冷一瞬,又很快轻笑起来,“穹苍里的人,已经坐不住了。是我没有思虑周全,让你受伤了。”

这话其实错了。就算全天下最聪明的人来看着,徐行该受伤还是会受伤的。让一个毫不在意钱财的人看管珍宝,又怎么能防止窃贼呢?她看了眼自己已然完满的左手,绝情丝正死了般躺在上面,蔫蔫的。

圣物,对她有用?当然,普天之下没人敢说自己不想要圣物的,这种东西对谁都有用。只是,君川的意思是,这圣物是对她自己本身有什么作用?

徐行想到什么,想问,那神通鉴的小同事是不是你的,说话也一股寒气嗖嗖的死味,刚想出口,便看到君川将食指竖起,轻摇。眉眼弯弯,朝她笑。

……不能说?因为,隔墙有耳?还是,把他召回到穹苍的,正是不能听到这番对话的人?

正在此时,“叩叩”两声,有人在外敲门。

徐行道:“谁?”

“是我。”徐青仙从来只会说“是我”,不会说“我是徐青仙”,好像全世界都该认识自己一样。她嗓音平平道:“师妹,我有事找你。”

这可罕见了。徐行道:“哦?什么事?”

“将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