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此人同赵元吉联系时,是用了假名。”
谢祯道:“外来人士皆有路引,查近些时日所有入京的人,尽快将此人排查出来。”
“此事臣已安排下去。”傅清辉如是答道。
谢祯满意点头,“好。”
谢祯接着问道:“高明兆一案被移交大理寺的原因,赵元吉可有交代?”
傅清辉点头,“回禀陛下,交代了,也是同这位盐商有关。说是他上报高明兆一案的当天夜里,这位姓杨的盐商便又来了府上,说高大学士不愿出的钱,他来出,务必保住高大学士。”傅清辉接着道:“此事发生不久,臣私心估摸着,此人怕是还在京中。臣已加强顺天府出城关卡,必不叫此人逃离京城。”傅清辉继续说道:“赵元言一案,臣具已查明。出售堂贴,接受勋贵贿赂,借职责之便敲诈百官,赵元言府上,共计赃款七百四十万两。”谢祯闻言,瞳孔一阵紧缩。
七百四十万两!
想他之前为了赈灾,四十万两愁破了脑袋。而赵元吉一人府中,竟然就有七百四十万两
谢祯双唇紧抿,额角处青筋浮动,他牙缝中冷冷挤出两个字,“抄家。”
傅清辉和沈长宇行礼应下。
谢祯接着对傅清辉和沈长宇道:“礼部尚书项载于、更部侍郎齐海毅、文华殿大学士吴令台。这三人,你二人这几天也查一下贪污受贿的证据,只要拿到证据,便直接押入诏狱。”二人再复接旨。
谢祯正欲叫二人暂且退下,却忽地想到什么,再次看向傅清辉,问道:“文华殿大学士吴令台,他是阉党旧臣,九千岁的人。”一旁的恩禄道:“正是呢陛下,吴令台,本在此次陛下清洗阉党旧臣的名单中。”
谢祯闻言勾唇一笑,随即对傅清辉道:“吴令台的证据查到后,给朕送来,朕亲自见他。”
傅清辉行礼应下。
谢祯挥挥手,示意傅清辉和沈长宇退下,随后唤恩禄同去殿中更衣。
更衣时,谢祯向恩禄问道:“恩禄,朕叫你学司礼监秉笔太监的差事,你学得如何了?”
恩禄手微顿,随后看向谢祯,半晌后,他忽地跪地,向谢祯问道:“陛下,您当真打算再用宦官吗?”恩禄一直跟他打太极,今日算是终于敞开说话了。谢祯轻叹一声,将恩禄从地上拉起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是。恩禄亦道:“既如此,臣当竭尽所能为陛下效劳。陛下,容臣说句不该说的话。”
谢祯道:“你说。"
恩禄道:“陛下,如今朝堂之上,文官一家独大。陛下若要重启宦官,务必要先压住文官,叫文官知道怕。否则,陛下的计划,只怕是会胎死腹中。”谢祯缓缓点头,对恩禄道:“此次胡坤三人的案子,皆指向江南言场。如今此三人灭口案,高明兆移交大理寺一案,亦指向江南言场。南京曾为大昭都城,那里有一套完整的同京中相同的官僚体系,朕怕....恩禄眉宇间担忧愈甚,接过谢祯的话,对他道:“这便是臣最担心的。九千岁一死,他们便如此胆大妄为,不将天子威严放在眼里,怕是已经形成足以同陛下相抗衡的权势体系。陛下定要缓缓图之,切莫打草惊蛇。恩禄不觉自己危言耸听,他当真觉得陛下这皇位坐得岌岌可危。
还有很多事情,他深觉疑惑,但他没有证据,眼下并不敢说与陛下听,待东厂重建,叫东厂细查之后,再同陛下商议。谢祯明白恩禄的叮嘱,他伸手按一按恩禄肩头,对他道:“朕担心,如今的锦衣卫中,尚且还有不跟朕一条心的人,否则清辉口中那盐商,为何消息那般灵通?”谢祯想了想,对恩禄道:“你且去瞧瞧东厂调人的进度,你亲自去。如若进行得不错,便叫东厂,也参与暗查那位姓杨的盐商。”由傅清辉和蒋星重两边双管齐下,他
便不信揪不出这个人。
恩禄点头应下。
而蒋星重正在东厂院中点人。今晨孔瑞离开了一上午,午膳后便带回一众内臣。
王希音将名册交于蒋星重,命她在院中点人。
点人的过程中,蒋星重基本熟悉了东厂的结构。东厂最高职权,为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简称东厂提督,尊称为厂公或督主。通常由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任。掌刑千户,理刑百户各一人,由锦衣卫调派担任。另有掌班、领班、司房四十多人
由内臣或锦衣卫担任。其余役长及番役,亦有锦衣卫担任。
按照眼下王希音派给她的差事来看,怕是掌班一职,竟还算要紧人物。
蒋星重正忙着,忽听人进来通传道:“御用监掌印太监恩禄到。
一听恩禄的名字,蒋星重陡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