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忠于严军的家丁发出了悲愤的怒吼。
严家人只当自己耳聋,没有听到。
被自己的家丁辱骂,这简直太过于荒唐了。
“难道这就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严家主小声低语,很是无奈。
“至于严路公子……”
杜宁看向严路的牌位,讥嘲道:“你自私自利,祸害同族,如果不是你连累严军,你们严家神童怎么会有今日?说句不好听的,你简直死不足惜。”
“放肆!”
严家主大怒,严家人大怒。
杜宁如此评价严路,简直是将严家最后的尊严都踩在地上了。
“杜宁,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如此侮辱严路兄!”
“你此举乃是违礼!实打实的违礼!”
“简直是枉读圣贤之书,枉为读书人!”
杰英社学子纷纷怒喝,仿佛是找到了一个理由,向杜宁进行了嘴炮。
“杜案首说得好!”
严军父亲猛然站起来,恶狠狠道:“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作为严军的父亲,我也认为严路才是害死我儿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他,他何至于悬梁自尽!”
“你……”
严家主怒视严军父亲,谁也没有想到严军的父亲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这是打脸!自家人打自家人的脸!
“严军!我的好儿子!你让爹今后可怎么活啊!”
严军的父亲捶胸顿足,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严家主本想呵斥,可见到严军父亲如此模样以后,还是把自己想要说出来的话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告辞。”
杜宁朝严军父亲作揖,然后与寒衣社众人离开了严府。
看着杜宁等人离去,在场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阻拦,更没有人说话。
…………
这件事情,很快就刊登在了《玉林文报》上面,成了玉林县十分热议的新闻。
有人认为杜宁毫无仁慈之心,将严军文宫碎裂,让严家失去了一位在未来既有可能成为大学士的天才。
有人则是认为杜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并没有任何的不对之处,像严路和严军的这种行为,被杜宁击碎文宫完全就是自讨苦吃。
还有人认为双方都有不对的地方,明明只是一件意气之争,却闹出了两条人命,以及多人被震碎文宫,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此事众说纷纭,短时间内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
数日之后。
杜宁向李昌铭辞行,临走之前还拿出价值五十两的银票递给方素珍。
“嫂嫂,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多给李兄买几只鸡补补身子,相信他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杜公子不可,我不能收你的钱,你也是寒门出身,存点银子不容易。”
方素珍急忙推辞,不肯收杜宁的银子。
李昌铭说道:“杜公子好意在下心领,这钱我是万万不能收的,你是我们的寒门贵子,应当多给自己买几本书,将来方可成为国之栋梁,造福苍生。”
“此番前来玉林县科举多亏了你们的照顾,杜某感激不尽,还请李兄万勿推辞,否则就太见外了,下次杜某来玉林县的话,杜某可不敢再到府上做客了。”杜宁笑道。
“这……”
李昌铭心想杜宁感激自己对他的照顾,所以才会给自己银票,若是自己不收银子,反而会让杜宁心存芥蒂。
如此思量之后,李昌铭只好对杜宁说道:“既然这样,那李某就受之有愧了。”
方素珍这才勉强接过杜宁的银票,没有再推辞回去。
“李兄以后若是到南平府来的话,也记得到寒舍坐坐,到时候我一定叫上三五好友,与李兄畅饮几杯。”
“好,以后若是有空的话,我一定去南平府找你。”李昌铭笑着点头。
“二位多多保重,后会有期。”
杜宁说完以后,转身离开了李昌铭的府邸。
随后,杜宁又去了一趟寒衣社,与寒衣社众学子告别。
寒衣社众学子都很舍不得杜宁,希望杜宁能够多住几天。
但杜宁来到玉林县这么久,也确实应该回去了。
寒衣社众学子见杜宁去意已决,便给送了杜宁几本书当作纪念。
杜宁没有推辞,将大家赠送的书籍收下。
辞别寒衣社众学子,杜宁雇佣了一辆马车,返回南平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