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前约她出门:“我们再见一面,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朱妏妏看了眼不足十一点的时间,确认父母都在楼上睡觉便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
她在楼下的便利店外和蒋鹤贤碰头,等待多时的蒋鹤贤丝毫不现烦躁,反倒耐心十足。看她走近主动起身,打量了一下她显然匆忙出来不加修饰的装扮,笑了起来说:“头发都乱了。”
朱妏妏下意识缕了两把来不及打理的秀发,嘴角撇了撇:“你找我出来有什么事,不回自己家,倒在我家楼下蹲着。”
蒋鹤贤一把拉住朱妏妏的手,仔细瞧着她不着妆点素面朝天的脸。
朱妏妏被盯得生起不自信之情,遮遮掩掩捂住眼:“你早点说我还有化妆的时间,这么晚了也不想再往脸上涂东西。”
蒋鹤贤仍旧不吭声淡淡望着她。
朱妏妏被看得越发疑窦丛生,特别想掏出手机对镜抹脸,压着心底跳动不安的小心思。
感觉男人太安定自若没法和他一较高下,只好一退再退。
她的心里燃得火烧火燎,想拿水冲凉那种羞愤的温度,当下只能若无其事地推推他胸膛。
蒋鹤贤蓦然开了口,一把嗓子还是那么悦耳清凉:“那我随便打个电话,你还是二话不说就下来了。”
朱妏妏横眉,笑容轻柔严词厉色:“我哪知道你什么意思呢,那我回去了。”
蒋鹤贤这回从后面扯了她胳膊,迫使她不得不扶着他以稳重心。
一回头,蒋鹤贤扣着她的脸便吻了下来。
一吻罢,蒋鹤贤捏了捏她的脸颊道:“现在懂了么。”
朱妏妏连日来的浮躁不宁终于有所缓解。她不愿否认自己心急火燎下楼见他。
所有爱情里的患得患失,被这一吻消除抚平。
她回a市开始了紧促且繁重的期末备考。
朱妏妏和每一个恋爱中的女孩一样,一面翘首以盼蒋鹤贤的来询,以至于一整天心魂不定。
她素来能消化压力,平衡着爱情和考试的天平往返教室宿舍。刚开始她还盼着蒋鹤贤冷不丁在眼前冒出,时日一久也渐渐心死,偶然和和学姐恭恭敬敬地站在教授身旁,齐齐洗耳恭听他的指导。
抬头望天休息的时候往往叹气,心生怅惘。
已经快一个月没见着蒋鹤贤无聊得快长出草来。
蒋鹤贤陪床的大半个月,无人不称赞他的孝心。
蒋爷爷听得眯眯微笑,虽没表现什么私下却有所遗憾:“我这孙子什么都好,成绩优异性格温良,只是没学医,落了我一桩心事。”
推床进屋来换水的小护士,瞅着毫无深色变化的蒋鹤贤笑笑,竟然生出几分羞涩:“a大的高材生,做什么不能成功呀。又长得帅气性格温柔,我们院里好几个女孩子都悄悄讨论您家孙子呢。”
蒋鹤贤在边上看着手机一言不发,闻言抬头也笑,便转个身子面朝外面的窗口了。
蒋爷爷骄傲里透着一分轻不可闻的叹息:“他性子随他母亲,不大说话的。”
小护士嘻嘻笑道:“说那么多话又什么用,这种刀刀说在锋刃上的男孩才有魅力。”
蒋鹤贤仍不回应,后来蒋爷爷紧皱眉头数落他礼数不够周到,几次冷落人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不够有风度。
蒋爷爷疑心他谈了对象才处处避嫌,软硬兼施想逼蒋鹤贤的供词。
蒋鹤贤才顿了顿稍微松口,颇带无奈:“她的家庭和我家不大一样,有诸多顾虑。”
蒋爷爷思忖蒋鹤贤话里深意,也不知怎的听出了几分哀怨。
不禁好奇是什么样的姑娘让自家这悉心培养的天之骄子语带挫败。
他话里也隐隐带了几分护短的强硬:“当地下情侣这事儿哪能行,你这条件,刚刚小虹也说多少女孩心有所属,怎能这么被委屈。”
蒋鹤贤懒懒地放了手机:“爷爷,你想得也太深入了。”
蒋爷爷瞥他一眼,喝口水润润嗓子,方才接着刚刚的话,小心翼翼又不失威严地补了句:“人长得怎么样,不是那种有夫之妇吧。”
蒋鹤贤说:“您孙子我这辈子还没到这种道德低下的混账程度。”接着偏头想了想,低低微笑,“她人美心善,非常漂亮,很多男孩子追求,就我看到的她收到的情书已经不计其数。”
被蒋鹤贤在长辈面前盛誉为“乖女”的朱妏妏,和刘娉语刚从校园看完黄昏落日,收了餐布打算出去找餐馆。
明亮的白炽灯照得朱妏妏面容更为白皙清亮。
长发从雪白的肩颈滑落,有几丝垂在她的长裙绑带上分外优柔温顺,举止娴雅淡然很难不惹人侧目。
刘娉语看中了好几样奢侈品,把餐布平摊在膝头跃跃欲试着想立刻冲进商店:“咱俩待会不买个天昏地暗不罢休,反正上次那培人奖你奖学金稳了。”
朱妏妏踟蹰着抬眸,总下不定决心,自知家境不如好友却也不过分低看自己,辞色得当不卑不亢:“我也确实有两件外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