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临下班之际,谭琦玥神神秘秘地拽着朱妏妏到洗手间。
如此这番地将很会喝酒的那位男同事打探朱妏妏感情生活,描述了一通。
话中谭琦玥不无嫌恶,毫不掩饰她对于那男人打听女生私人感情生活的鄙夷。
话末她又有点替朱妏妏担忧:“你难道和你的医生男对象掰了。这人也太没点眼色,竟然堂而皇之来探你的消息。”
朱妏妏也并不喜欢有人大喇喇地就来关注她的私生活,当下心底就不大舒服。
可又压下了心底的不适,专注于和谭琦玥的谈心。拉扯完了还拜托她平日帮自己多关注周围同事的议论。
谭琦玥打包票说这事闹不起来。怕她过于在意而开玩笑:“要不你赶紧官宣你男朋友吧,省得那男的总是念念不忘。将来你俩共事不会少,我真想不明白这男的和主管什么关系,这么被看重。”
朱妏妏耸肩,也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样。窃窃私语一番,见洗手间排队的人越来越多便赶紧都散了。
上午主管又叫她进办公室,朱妏妏起初只以为不止她一个人,随意就上去了。
哪想一推门进去发现就自己一个,不得不打起十分的精神,垂头站立在主管跟前。
主管听她总结完这一季度的工作,点头也不多语。瞧不出对她的报告,是赞赏还是不满。
唯一说的一句话是让朱妏妏抬起头来。
主管半真半假地靠在椅背上歪头瞧她说:“怎么这么不自信,好歹也是个好履历的,至少汇报的时候挺胸抬头。”
朱妏妏自知上司都不爱锋芒毕露的下属,与其表现得惹眼,还不如被敲打几句。
此刻听主管这么说,那就顺理成章地直起脖子来,四目相视。
因从小就与女人们打交道得多,她深谙与强势的女性温柔的女性,等等各种不同性格的女性相处之道。
在主管跟头,朱妏妏表现得十足乖巧:“我明白了。”
主管那份文件推给她:“这是下季度拟定的生化器械研究项目,你看看,等项目一启动就跟着一起做。”
朱妏妏看着项目书里规划着的合作对象。
其中一个公司的名字,越看越似曾相识。
待反应过来这是蒋家某子公司,她曾在大学时期就看见过宣传书上的推荐。
她犹豫不决。
主管两手一撑椅子,直接站了起来,从巨大的落地窗前穿过层层高楼云霭做成的背景。
主管走停到她跟前,微微垂眸:“怎么了,没信心?这还只是个小型项目,你为公司做成了,兴许给公司加成的效益还没多少,但对你自己而言一定大大有益。”
朱妏妏摒足气息,接过文件。这些时日她忙于公事忘了理发,发丝蹭蹭长到了肩膀以下极其柔顺光洁。
她撩开垂挡在脸颊上的发丝,遮到耳后,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我会尽力做好的,请您放心。”
她将走的时候,主管又想到什么抬脸叫住她:“那小陈刚来的时候也不大会喝酒,你多向他取取经。”她说到这忽然把话钩子一转,“其实你不会喝酒也没事,下次就直接把小陈带上吧,他替你喝。就是他也有自己的项目要忙,未必能顾及到你那。”
朱妏妏勉强微笑,说了声好。
主管问:“你觉得他人怎么样,诚心回答。”
朱妏妏摸不透主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直打鼓,无声地在胸口吐了口气。决定从容回答:“陈哥人还不错,那天我一个男性朋友接我回家,他还特地打电话问我的安全。”
主管笔一停:“你有男朋友了?”
朱妏妏的睫毛不停颤动,但因低着眼而不太看清,脸色倒是淡然,声音也不大不小:“以前的男同学。”
主管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看了她半天便挥挥手,表示不关心般低头继续公案文书。
朱妏妏一回家就把这事巨细无遗跟父母说了。
朱母自退休后,清闲地每日在家研究花草烹饪,见朱父懒懒散散还会把他揪进厨房打下手。
两老听完她的描述纷纷皱眉。
朱母更是直言:“你这上司未必还会在你们公司久待。你就看她现在撮合你俩的劲,看起来像用心提拔你么?今天做得挺对,宁可模棱两可地让你上司知难而退,也不能表现出让人家有机可乘的意思来。”
朱妏妏本还趴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会听朱母又问了句:“那你觉得那姓陈的男同事怎么样。”
朱妏妏断言:“性格毛躁,浮躁不稳,看样子也不是什么正派人士,爱走歪门邪道。”
朱父则揪着菜叶根,洗干净泥土腥气把一捧都放在菜篮子里,说:“你们这种大企业的,哪里有提倡办公室恋爱的,你这主管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净给你下套呢。你好好工作,千万别想有的没的。再说了,民民这还有个更好的选择,哪里有必要玩这种风险极大的办公室恋爱。”
朱妏妏也知道职场勾心斗角颇多,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