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之间也有不少斗争。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一小新人,哪里会被看上卷进此种风波。
每每一想起,连盘子里的水果也难以下咽,后背先泛起一阵冰寒。
好在朱父朱母都是常年浸淫在复杂职场的人,她多少还有探经的对象。
如今听父母一剖析,更绝觉接手的这项目如烫手山芋。可又覆水难收还不回去了。
暂且调整心态,直接想着否极泰来,好好应对这工作就完了。未必这事不是一次跃升的机遇。
提起谈言民,朱母又催她提前问问他家口风。
再者过些天,这对母子就要来家中吃饭。
朱父朱母先提个醒,也好能从善如流地应付。
这些天,朱妏妏不乏接到谈言民的来电。
有一次谈言民本要开车来她公司楼下接下班,半途却被老师一个电话,又紧急叫回医院。
朱妏妏只得等他空下来,才好好试探那份购房书的意愿。
再度接到谈言民主动的来电,那是朱妏妏随着小组领导人,刚要去会见若干合作企业家的一个夜晚。
朱妏妏以为她和这位同事姐一路堵车已经够惨了。
没想到风尘仆仆地赶到包厢,在一众乌泱泱的人里看见蒋鹤贤低头喝水。这才更属脑子空白,喉头发紧的事情。
不同于以往一见面就火花四溅掐得厉害。
蒋鹤贤今天都没看朱妏妏几次正眼,脖子前的胸牌,挂着蒋氏子公司的名称。
似乎是看在以蒋为冠姓的名义给了他薄面,朱妏妏这些人一抵达包厢,做头首的那名西装人士便佯开玩笑起来:“今天小蒋状态不佳,兼之有两位女士到场,我们就以水代酒,不必太拘束,随便聊聊合作吧。”
朱妏妏一路上做的心理建设,在这一刻有所解脱。
松了口气的同时不觉抬眸,看了一眼蒋鹤贤。
蒋鹤贤仍旧是那个拿水的姿势,起身的时候只向说话那人抬杯示意了一下。
应付这种场合他向来是游刃有余,说起话来也毫不拖泥带水。
蒋鹤贤言语简练干净:“未来合作的时间还长着,请多多指教。”
那男的就笑着打趣:“蒋董事长近来身体可好?江山代有才人出。这次我看在董事长的面上放了你,下回再喝酒,我可不会让着你了。这谈生意嘛,酒桌上只有水多少缺点滋味。”
环桌的其余各人都捧场纷纷说是。
朱妏妏初次挑起大梁,说不紧张那是假话。
但她能表现得悠容自在,就赢得了不少人的青睐。尤其是和她共事的女组长,格外中意她处事不惊的性子。
结果和她两个人单独相处时,近距离才看到朱妏妏额上渗透的细密晶莹汗珠。
女组长之前看见计划书里写着她的名字,还不可思议,现今不过相处一天倒能隐约瞧出,为何主管对这小姑娘上心。
间忽想起她来之前还一直模拟如何移花接木的喝酒训练,更感这小姑娘的认真刻苦。
女组长说话间就多了几分宽慰:“今天还算运气不错,有时候遇见那些个老酒鬼,那才叫累,一直拖着人灌酒不放,整一个俗气又下流,烦人得很。”
朱妏妏嘴角微微抽搐,听女组长这么说,也有心附和,对那些折磨人的逼酒行径颇有微词。
她皱着眉点头:“我有点酒精过敏,不过现在应该是好多了。”
女组长打量着朱妏妏的神色,紧跟着抬手拍拍她肩头。
似乎她们这些性格的对于朱妏妏的姿态都很受用。
朱妏妏有着能把公事公办的氛围聊成家常的能力,无意间就拉近与女同事的距离,还不惹嫌。
“有些人也奈他不了什么,人家再暴发户上来,也是有那本事点石成金,白手起家。酒桌上谁地位大听谁的,你看蒋老爷子来了,那大伙儿肯定都捧着他只喝喝茶。看今儿个的形势,这项目往后都要由蒋鹤贤那位年轻后生来做。”
从旁人口中,以如此公式话的口吻听见蒋鹤贤的名字,不可谓不奇异。
朱妏妏想了想,才以稳妥的旁观者身份回应。
她的言词措辞都谨慎小心,像评判身边任何一个从未亲密接触的普通同事:“的确,今天看在座的几位都态度玩味。”
女组长听出朱妏妏既想听她的意见,又用了最含蓄保守的方式打探。
组长不禁懒懒地把手搭在栏杆上,吹着风:“这人没有经验,唯一的背景也是个性子古怪著称的蒋董事长,往后受刁难那是必不可少的,看他自己造化吧,有些人在蒋董事长那受的气必定要在他身上讨回来。”
没多久,女组长先进屋去了,朱妏妏还待在原地,接到了谈言民的来电。
谈言民那刚结束了一天的奋战,得以喘气休息。
大把的时间来继续白天未完的沉重话题。
甫一接通的开始,两人却都没吱声。
电话里只剩下长长的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