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的呼吸声。与无尽悠长,穿破空气阻隔的沙沙风声。
还是谈言民先提起了他与母亲谈论购房时的想法。
话题中心思想,不离他家起先确实因家庭状况,在数字上有所斟酌。之后又考虑是男方,本该就多承担些购房费。
朱妏妏大概清楚他母子俩的意思,也好与朱母交差。
便没想为难他多久缠在这个话题上。
考虑现在时候已晚,多嘘寒问暖了几句他的工作身体生活。朱妏妏也把礼仪本分做足了才回身进屋。
只是朱妏妏不知道的是她离开之后,有个在楼下刚停好车的人,无意将全层听了个大致了解。待饭局散了,那人承担司机的职责给蒋鹤贤开车。
先瞄了眼后座正在低头回复信息的男人。
那人状似无意地开口,看似一笔带过,实则意味深长:“刚刚我碰见你那宝贝女友了。”
透过屏幕反射的冷光幽幽地勾勒后座蒋鹤贤坚.挺的下颌。
他果然收了手机抬眼望过来。蒋鹤贤问:“你什么意思。”
他话里携裹着一股兴师问罪的意味而不自知。反观秘书却没在意,继续单手支着车框,与他调侃:“漏了个前字,你这么凶做什么。”还故意补充,“宝贝前女友,这总好了。”
蒋鹤贤一直盯着秘书的后脑勺瞧,嘴角轻抿:“你到底想说什么?”
秘书看他收了手机,心想这人果然还没走出来,也便收敛了嬉笑之色。
温秘书正儿八经地说道:“我听见她跟一个男人打电话,在商讨婚房的事。看来婚期将近,你还真没唬我。”
蒋鹤贤那床头曾摆放过的照片,但凡进出过他房间的人,譬如这位秘书譬如张初云都知道他有这么个心肝女人。
偏偏蒋鹤贤每次受他们调笑提到此人,从来不承认也不否认的一副无情冷样。
看得人完全揣摸不透他的心思。
蒋鹤贤的前女友快结婚一事,他也是听张初云提起的,可总不大相信。觉得是蒋鹤贤这口是心非的男人故意所说,省得他们一而再再而三拿这女人跟他开涮。
可今天亲耳听见那两人讨论婚房的首付和贷期,一刹那所有结婚的具象扑面而来。
秘书想从蒋鹤贤脸上看出点波澜起伏,哪怕一点抽动也好。蒋鹤贤根本还是那副无所谓似的老样子,不关心似的低头继续打开手机。
幽蓝光亮又一次扑在蒋鹤贤垂眸落下的浓密睫毛上,他甚至笑了笑:“所以呢。比我更放不下的怕是你们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秘书近来与他走近不少,也敢放着胆子开起他的玩笑:“再怎么说我也是这七八年一路看你过来的。我是挺希望你赶紧再找个新的,你这资质,桃花哪能少。就说……”
蒋鹤贤径自中断他后面没完没了的旁支话题。
蒋鹤贤皱眉说:“你直接说重点吧,今天肯定不是来话家常,才特地跑那么一趟的。”
秘书说:“得了,你知道就好。”他简洁明了地说,“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完全脱离蒋董事长,在这商界单打独斗。今天看你面色清明,没喝酒吧?”
蒋鹤贤嗯了一声,低低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秘书继续说:“且不提你今天是不是借着蒋董事长的面子,让一场酒局成功变成了饭局。往后的日子不会有今天这么舒坦,蒋董事长已经放出话了,你那公司现在完全与总部毫无关系。这不是你想要的么?”
蒋鹤贤低哑笑了起来,拂过眼神望向外面灯火流动的城市夜景,说:“你何必说这么多,直接一句话。他拒绝了我的要求,不就够了。”
秘书哈哈大笑:“玩什么纯情商界小新人呢,还要求。蒋董事长不仅不会替你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女友立规矩,更不会给你撑腰。你以前不是特清高看不上咱们这些玩钱的铜臭商人么,现在受教训了,才知道有人当靠山的好了。”
蒋鹤贤用胳膊撑着窗户淡淡回答:“你这话术,怎么跟那篇写我靠裙带关系后门进入的文章这么相似。难不成你副业是干这个的,还挺多姿多彩。”
秘书也未着气,反而乐呵呵地拿手点着自己。
秘书语气低调里偷着一股威胁的狠劲:“还是你自己注意着自己吧,别是看合作对象里有了某个女人,就看也不看签下了合同。你这人看着稳,实则主意忒大,我要是董事长那位置,我也看你来气,这么不听管呢。”
蒋鹤贤认真看了他一眼,想起这厮感情生活也如他的职场经历平淡如水,说:“你也是警告起来了。”
温秘书斜望着他:“再不断了跟那女人的联系,别说人女方家长了,蒋董事长先出手也未可知。”
絮絮叨叨里终于把车开到了他家门口。
蒋鹤贤分明没喝酒却觉得有如坐饮了一夜的酒精。他见着自家大门了,也一时没动。
窝在舒适柔软的坐垫,蒋鹤贤半晌出声道:“我说真的,你们别去打扰她了。”
秘书眉毛微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