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妏妏含混不清地答应两声就坐下。抬眸瞧着衣冠楚楚的谈言民,笑了笑。
谈言民没提她不接电话这事,主动笑笑,揽了话题说:“刚好下班看见伯母和妈妈在附近走路,就顺路走了一程。”
没等朱妏妏琢磨出如何支开这两个大人和谈言民。朱母主动一拍大腿,想起没拿快递。
紧跟着谈母也穿了鞋:“你甭走了,我去给你拿。”
朱母也没闲着,和谈母一块吵吵闹闹乘电梯下去了。谈言民站在客厅瞧了两个长辈的背影一眼:“她俩这是给我们制造单独相处机会呢。”
朱妏妏也笑:“这哪用得着她俩操心。”她一顿,抬眸看着谈言民那张褪去稚气的成熟男人面孔,“最近医院忙坏了吧。我们也下去走走聊聊,家里怪闷的。”
谈言民不置可否挑眉,答应得很快:“待会你妈妈和我妈妈再上楼没看见我俩身影,肯定傻眼。”
朱妏妏腼腆笑了笑,就穿鞋下楼。借着开手机,先不动声色地解释自己刚刚关机了。
谈言民并不在意:“也不是大事,本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我想带来的东西。”
朱妏妏就趁这功夫,给蒋鹤贤发了让他离开的消息。
做完这一切仿佛身心俱疲,想到蒋鹤贤说的偷情更觉毛骨悚然。她还没做过出格的事。更别提这种情感上被许多人唾弃不齿的。
好在她最大的优点,从来都是能将人事分开。面对谈言民就决不会用对蒋鹤贤的态度迁怒给他。
走得差不多了,朱妏妏感觉可以回去了。
在小区的门口和正要出门的蒋鹤贤打了个照面。
谈言民和朱妏妏刚从外边的小超市,买了一袋子饮料回家。
朱妏妏想帮他分点担点。谈言民反倒换了只手。跟她打闹之际,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在一片区域遇见。
谈言民和蒋鹤贤已不止一面之缘。可这一次相见,远不如上一次那么和谐自然。
谈言民看了眼身边仿若无事人的朱妏妏。看她不开口,自己也就不急着说话。
所以,蒋鹤贤成了他们中最先出声的一个人。
朱妏妏在他刚要说话的时候,又提防他语出不逊,忍不住先截断他的话:“你来找我们?刚好我们家没人,白走了一趟了吧。”
谈言民紧随其后的态度,很像附和女主人的男主人,邀请他:“那现在一起上去吧,晚上还能吃饭。”
朱妏妏盯着蒋鹤贤的眼神,分明是不想让他折返。嘴里的礼数却还要做得尽善尽美:“中午的时候就吃过了,现在恐怕是落了什么东西想来拿吧。”
蒋鹤贤能瞧出朱妏妏眼里的警示意味。
他不减平日的自我风范,只瞟了一眼朱妏妏就看向了谈言民。话锋听着很是危险,随时还会跟着他们再次一起上楼似的:“说不定还真有,但也恐怕是很久之前的东西了,这几年很少来这里。”
朱妏妏紧抿着发白的嘴唇。
谈言民多多少少也对着这个样貌出众的男人,起了防范心。他径直拿出手机摇了摇:“加个方式吧,你有什么落下的,我帮你送过去。”
主次分明的一句话,言下之意已不用多说。
朱妏妏紧紧看着蒋鹤贤,很害怕下午那个状态的蒋鹤贤在此刻忽然冒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来。
蒋鹤贤看见朱妏妏那连红晕都消失得一干二净的脸色,淡然低眉:“上去就不必了,也不是重要的东西。”
加完联系方式,并没有再跟着他们上楼的打算。
谈言民也表示理解,更多的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离开的身形。
朱妏妏自始至终保持不动。
只有蒋鹤贤路过自己肩膀的时候,说了声“明天见。”
这一刻她一直绷紧的肩膀才松垮似的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