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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鉴野棠 8.有匪

人赶着出城避祸呢!”

那边吆喝人来帮忙,那小厮没空多说,应了声赶紧跑过去。

“小棠姐,我还是没大听懂,葫芦山靠着庆州,放着庆州不来,来光州干什么?再说了,这区区土匪,有必要把这城里人吓成这样吗?”仁若贴着郁松棠,边说着,两人边往客栈里走,客栈内倒是少了不少。

“那葫芦山的流匪,我也曾听说过,打着劫富济贫的口号,少有明抢一说,多是夜里潜进府中,古董字画这些一概不要,行事诡谲,等到天一亮再隐于市井之中,就算是官府也很难查得到,光州来往贸易繁多,大部分人身上带的都是银两和银票,这要是夜里被悄悄拿了,大罗神仙也找不回来。”郁松棠此前同哥哥书信来往,有听他提及过这“葫芦山壮士”的名号,对他们行事风格也有些了解。

郁柏旸当时在信中还提及过葫芦山上一位神人军师。

大梁的京中和外州关系复杂,其间缘由难以简述,各州自己的军、民、财三政于一体,这葫芦山又是在光州和庆州之间的地界,那更加难处理,现如今京中戒严,也没办法指望。

“那倒不怕,咱们是外来的,身上也无贵重银两,明日也要离开了。”仁若本来还有些担心,听完自家小姐这么一说,反而舒心了不少。

“回去看看,要是下午能走,咱们就直接走吧,改个道绕远再到宁州。”郁松棠心里一琢磨,觉得还是要谨慎些。

“行,我马上就去收拾。”仁若又吩咐了家丁多带些粮草,改道路途更远便各更要筹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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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郁松棠又检查了一道门和窗,见都是没缝隙的,才放心褪了衣衫,躺进温热的浴桶之中,仁若提前滴了几滴安神的精油,郁松棠嗅着那味,舒适得很,合上了眼。

今晚睡得好些,后几日启程出发也方便些,到了光州几天虽没有出现水土不服,却也有些没胃口,晚膳随便喝了点汤,出门散了散才好些。

这水温合适得打紧,暖暖的雾气烘的郁松棠起了睡意,“仁若?”连着叫了几声,门外却丝毫没有动静。

郁松棠打了个激灵,睁开了眼,屋子内外都无动静,她挑了栏上的衣服甘赶紧穿上凑到门边叫了一声:“仁若,你在吗?”,一时半刻都没听见回话,郁松棠谨慎起来,合上外套,默默退回床边,从行李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备在袖中,蹑着脚步靠近门口,却乍感腰后一股子冷气拂来、

郁松棠警惕地回头,却看见南边的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她明明记得仁若出门前关过一次,自己还检查过一次,夜里风就算再大,也不可能吹开卡扣,对内吹出一条缝来,她越想越不对劲,整个人风声鹤唳起来,这一路上她吩咐下去都是不敢把最贵重的东西显摆在身上,若是求财,刚刚小厮也说过了,这楼里还有更重要的贵客,若是求色,又怎敢在这里放肆。世间美人诸般模样,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有谁敢这么猖狂,做这梁上君子。

郁松棠定的又是楼上的房间,能攀爬到这么高的必然不是什么市井莽夫。

“小棠姐!”郁松棠不敢轻举妄动,短短几分钟心思转了个百来遍,忽又听见门外仁若声音响起。

仁若推开门,满脸都写着兴致:“刚刚外头人叫我下去提水,这就走了一会儿,您叫我?”

郁松棠松了口气:“咱家那几个护卫呢?”

“我哪里敢让他们站在门口,瞧,就在楼梯边上,你出门喊一嗓子就能唤来了。”

郁松棠想也这样,平时唤仁若也没那么大声,许是自己多心了:“仁若,你去把窗关上吧,我这没擦干就穿上了衣服,黏得我实在难受,我去换一件。”

“夜里风大吧。”仁若顺着缝隙又往外推开了些,伸出脑袋上下左右四周看了看,窗外依旧是光州的繁华夜景,并未有什么不妥,这长帆客栈楼外与寻常客栈并没有什么不同,顶多是华丽些。

仁若合上窗户,把卡扣又挪紧了些,听见咯吱一声,郁松棠换着衣服又看了那扇窗户一眼,说不上来的奇怪也被压在了心头。

封煜巴着楼上极窄的房梁,听见窗户合上的声音,这才一个翻身,勾上了更上面的窗户,打转进了去。

本来就已吃力得紧,再多待一刻,饶是他封煜也撑不住这么长时间,他这么回去,狼狈不堪。

“真说不上是个机灵人还是糊涂人,察觉了不对劲也晓得立刻防范,可胆子还是小了些。”封煜回了自己屋里,第一件事就是撇下沾灰的外衣,丢在门口。

寸土拾起来丢去外面,心里犯嘀咕,都安排了自己看着,怎么又下去了,回来还这么尴尬。

封煜本意是跳到顶上,谁知鬼使神差,又碰上郁松棠刚准备沐浴,讶得他匆忙离开,这番心语又怎好意思告诉别人,虽然他自认不是个君子,但也未曾有过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