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千尘渡我 对峙

江白榆一开始以为对方是寻仇的,听到“江黑狗”时,他又有点不确定了。也许他把事情想复杂了,这俩人可能只是单纯的有点子脑疾。

他看浮雪的眼神有点像看一个缺心眼的小孩,云轻怕他耍心机,板起脸恐吓道:“少动歪脑筋,否则有你好受!”

江白榆于是转过目光认真打量起眼前女子。

鹅蛋脸,杏核眼,眼尾稍长,线条圆润;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清澈灵动;

额间一颗红痣,有如月上星辰,熠熠生辉;

鼻梁挺直,嘴唇较宽,唇线流畅微微上掀,上唇较薄,下唇饱满,视之细腻柔软,色如胭脂。

漂亮是真漂亮,凶也是真凶。

江白榆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他暂时不想激怒她们,实在是不知道对方还有什么病。

云轻问道:“知不知道为什么绑你来?”

江白榆摇头。

云轻:“你可知道龙首派的乐尘子?”

继续摇头。

云轻和浮雪交换了一下眼神。江病鹤口口声声说要结亲,结果事后回家提都不提,亲儿子都不知道这事,说这里面没鬼谁信?!

江白榆见她们变了脸色,轻声问道:“我应该知道他么?”

云轻不答,又问:“你父亲最近可有提过,要为你说亲?”

江白榆默默地看着她,并不回答。

“说话。”

江白榆有些不确定地问:“你们到底是寻仇的?还是劫色的?”

浮雪嗤笑,“劫色?我们就算劫色,也不会劫你这种睡觉还擦香粉的小白脸。”

“我没——”

“我师姐说你擦了你就擦了。”

眼看着话题要跑偏,云轻用剑鞘磕了磕地面——笃笃。云轻:“回答我的问题。你父亲有没有说过要为你提亲?”

“没有。”

云轻留意江白榆说话时的神色,认为他应该没有说谎。她站起身,抱着剑缓缓吐了口气。

江白榆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问道:“所以你们是寻仇的?”

“我也不瞒你,”云轻说道,“你爹很可能绑架了我师父,所以我只能把你绑来去交换。”说着三言两语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头回见到这样坦荡的劫匪,江白榆笑了笑,仰脸望着她,“好,我听话。”声如玉石,温润恬淡。

浮雪奇道:“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不笑难道要哭么。”

——

为防追兵搜索,云轻在茅屋外布置了一个阵法,将茅屋笼罩在内。

阵名,无形。

无形阵很有意思,它可以降低阵中事物的存在感,使路过的人极大地无视此处。

云轻布置完阵法,撕开黑色布袋,扯了块布条,道一声“得罪了”,接着用布条把江白榆的嘴绑了。

一来避免他发出声音引起注意,二来嘛,她怕这人开口哄骗浮雪。

“浮雪,你在这守着,我去会会江病鹤。”

“嗯!”

云轻不放心,又叮嘱道:“倘若有人发现你们,你就不要管他了,自己脱身要紧。”

“可是他……”

“放心,我能绑他一次,就能绑他第二次。”

——

日上三竿,山下小城又恢复了喧闹。这小城背靠名山大派,又因温重明飞升成仙轰动一时,久而久之,人都唤作“寻仙城”。

寻仙城里做的生意也大多与此有关。求仙访道的,切磋技艺的,卖药卖丹的,治病的,行骗的,唱戏的,卖艺的,应有尽有。

云轻嫌路上拥挤,一路在屋顶上飞奔起落,猿猱一般,不一会儿便停在一间小客栈里。

这客栈正是她与浮雪昨日落脚之处,有天字房一间、地字房二间、人字房六间。

此刻云轻坐在最高的天字房屋顶,一脚踏着屋脊,一脚随意垂在瓦片上,抱剑看着下面院落。

院中,客栈老板——一个圆润泼辣的妇人——正叉着腰骂骂咧咧。

客栈昨夜遭到偷袭,客房损坏三间,屋内陈设损坏大小十几件,又有四五个客人受伤、两个客人失踪……

这么大的事,生意肯定是做不成了,要修房子,还得赔客人医药钱。

虽然已经报官,倒也不指望官府管什么事,不借机勒索她就不错啦!

所以她干脆放了伙计一天假,这会儿独自关起门来骂人出气。

“贼王八!我姨夫的太奶可是华阳子的小师妹!你们且等着被华阳子降雷劈了吧!”骂到最后,只剩下无奈的诅咒。

正骂着,墙外嗖地一下跳进来一人。

此人紫袍玉带,黑发黑须,长眉细眼,目含精光。腰间一把宝剑,剑柄顶端镶着颗鸡子儿那么大的红宝石。

他稳稳落地,环视四周。

老板唬了一跳,见对方气度不凡,连忙堆起笑,上前弯腰作揖:“小店今日闭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