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尾音上翘,语气并未含笑而是一听就知道他是故意提高的声音来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多出几分嘲笑,更重要的是能让那个“某人”听得清楚。
谢君意某人:“……”
多亏夏侯越,她想起来不好的回忆。
谢君意会任由夏侯越嘲笑而不管吗?
绝不可能!她一定要想出个办法一雪前耻!!
谢君意皱起眉,想了想。
不由自主的,她的目光落在了殿下。
谢君意眼珠子一转,嘴角扬起笑意:“上次不算。你一个男子和本郡主一个女子比力气你羞不羞!我们重比一次!”
夏侯越眼尾一勾,余光淡淡从谢君意身上掠过:“输就输了,找什么借口。这次若你赢了能改变上次你输给孤的事实么?退一万步讲,即便你赢了也是和孤打成平手,又有何意义?”
谢君意闻言眼睛立马竖起来了,像只发狂的小兔子。她不服气道:“什么叫退一万步讲,本郡主这次肯定必赢的好吗!”
对此,夏侯越只是一笑:“呵。”
皮笑肉不笑。
谢君意被气得牙痒痒,她一把拽住夏侯越的胳膊,露出凶狠的表情:“比不比?”
少女肌肤贴在他的手臂上,哪怕夏侯越隔着衣裳也能感觉到她的温度。边说着她还边微微拽了拽他,硬是把他拽得和她齐肩。
两人间隔得很近,近到头都快碰在一起,夏侯越能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
夏侯越眉心一拧,整个人觉得极其不适应起来。他便伸手拉了拉谢君意的胳膊,让她离自己远些,声音更冷了:“不比。”
谢君意脸一沉,嘴一撇,很不开心。但是转念一想:“……夏侯佩佩,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谢君意说着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听听刚刚夏侯佩佩那话,两句不离“她会赢的假设”,那说明什么?说明他害怕嘛。
谢君意喜逐颜开:“哎呀,你早说嘛。怕输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虽然也挺丢人的。既然你怕跟本郡主比,那本郡主就高抬贵手放你一马,就当本郡主和你打平了。”
谢君意边说边“啪啪”拍着夏侯越的手臂,抚掌大笑起来。
夏侯越:“……”
夏侯越抬手把谢君意的手撸了下去,冷冷的目光转过来对准了谢君意:“安阳郡主最近是不是不怎么看太医,怎么这脑子越来越有问题了。孤本意是不想与你比,怕伤了你的面子让你无地自容,万一一时想不通抛根白绫去了,孤还得面临良心的谴责。”
毒!
真毒!
谢君意气得咬牙:“放心,你就算死了本郡主都会活的好好的。”
夏侯越皮笑肉不笑:“是啊,毕竟祸害遗千年,孤想那一千年的祸害脸皮肯定也够厚。所以孤想了想,还是觉得得让某人认清自己,否则某人容易陷入某种妄想之中以为孤真的打不过她呢。”
夏侯越字字珠玑。
与其说谢君意不怒反笑,不如说她是被气笑的。
她卷了卷舌尖把临到嘴边的骂人的话吞了下去,笑问道:“夏侯越,你是不是属蛇的?”
夏侯越微微挑眉,不答。
反正不是什么好话。夏侯越腹诽。
果然,下一刻谢君意替他答道:“本郡主一猜你就属蛇。毕竟没听过比你嘴还毒的。”
夏侯越故作惊讶,毫不犹豫:“哦?你不就是吗?”
好!
很好!
踏踏踏踏……
俩人嘴斗之时,殿堂下方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谢君意和夏侯越瞬间、同时看去。
穿着冰冷盔甲的禁卫军走来了,同时正守在阶梯之上的禁卫军转身。
两两相对。
谢君意冷冷的望着下面,那双曾经盛满星光和月光的眼瞳中燃烧起熊熊烈火:“你我比比谁先进入大殿并且不会被发现。如果你输了,就跪着跟本郡主道歉!”
夏侯越目光闪过一丝讽刺:“彼此彼此。输了可别哭。”
谢君意微微勾唇,眼眸中闪过势在必得,把话还给了他:“彼此彼此。”
噔,噔……
子时的钟声终于响起,就像某种信号一般。
咻——
两道身影一触即离,战争一触即发。
“换值了换值了!”
轮值的禁卫军走过来对站在台阶上的禁卫军们道。
“终于该换值了,人都要睡着了。”原本站得直挺挺的禁卫军们突然卸了力气,整个人颓了下来,不停地打着哈欠。
“哈哈,今晚晚上回去喝壶小酒吃点东西抱着美娇娘睡觉去!”有人打趣道。
被打趣的人还有点不好意思:“哎呀,什么美娇娘,家里的母老虎罢了。”
“这话若被弟妹听见可仔细你的……诶?”
咻——
忽然,一道影子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