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您故去,那些士兵又会支持谁呢?”
谢君意很明白,如果她谢家要造反,大齐军是绝对会站在谢家这一边的。因为即便是此刻也有不少人觉得该登上皇位的是她的父亲。
谢如风沉默的听完。
皇帝为了主导谢君意的婚事,的确有可能这样做,但是这太极端了。
“皇帝不是那样的人。”
谢君意笑了,笑意在眸中结冰:“父亲,他登上皇位近二十年,也许早就不是您所认识的那个三皇子了。更何况,从假传圣旨一事中难道父亲就没看出来这件事里还有别的推手吗?”
谢如风眉头越皱越深:“你是说?”
“皇帝想废太子之心路人皆知。可是皇帝如今已经四十来岁已过了春秋鼎盛之期。既然他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废太子,那一定是因为他心中有了更好的人选。并且那个人很得圣宠,哪怕假传圣旨也不会被猜疑追究,所以那个人会是谁呢?”
谢如兰知道谢君意和谢如风对宫中一些事并无那般了解,于是给他们解释道:“现在宫中共有五位皇子四位公主。三皇子和七皇子都是婢女之子,母亲没有名分,不得圣心。八皇子不满八岁,算下来似乎就只有六皇子符合年纪又比较得宠了。”
谢君意想起六皇子那稚嫩的面容:“我记得德妃似乎姓赵?”
谢如兰似想起什么,补充道:“是禁军首领赵威之妹。”
“那我们暂且将此人定为六皇子。假设皇帝想把皇位交给六皇子,那势必就会为六皇子扫清障碍。六皇子不能登基的障碍只有两个,一是太子,二是谢家。最最重要的是谢家唯一的继承人,我,即将及笄。试问,若父亲是皇帝敢让谁娶我?于是在没有想出办法的情况下,只能使出一些手段。”
谢君意抿了抿唇,目光悲恸:“父亲,我自小是被姑姑拉扯长大的。世人皆知,我与姑姑亲如母女……至亲若是去世,我是得守孝三年的。”
谢如风愣在原地。
他仿佛不能思考一样,怔怔的望着谢如兰。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可是你已经快嫁给太子了,如兰也还活着……”
“若非此事,我也不能断定太子不日被废一事。虽然皇帝与爹爹说是假成亲,但是太子被废焉知不会危及谢家?至于姑姑,对皇帝而言姑姑的死活大概已经不重要了。”
而谢君意最担心的是,皇帝会不会利用这层姻亲关系去对付谢家。
谢如兰目光稍冷:“这几年他羽翼渐丰,禁卫军回到他的手中。起码在宫中他已不用再看谢家脸色。”
谢如风咬着牙,脸色黑得仿佛要滴墨一般:“当年可是他死乞白赖跪在我谢家要求娶你的,如今他怎能如此薄情寡幸!”
“父亲,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人生又有几个二十年,这么多年的利益熏陶早已能够改变一个人了。”谢君意不由得想起幼时的皇帝。
他也是对她真心诚意好过的。
兴许是女儿的话让谢如风有些承受不住,他竟身形颤了颤,全靠一旁的柱子支撑自己的身体。
谢如风从不想以最吝啬的目光去猜忌皇帝,因为他们曾经是知己,是并肩而行的同伴。只是女儿说的也许是对的,时间能改变一个人。
“但起码他是一位明君。”谢如风道。
谢君意和谢如兰知道谢如风从来都是以国为先,否则二十年前他就不会弃皇位而独身跑到边疆,一待就是二十年。
于是二人只是叹了口气,没再多谈。
谢如风思虑片刻,不想再谈论此事,只是关切地看向谢如兰:“你中的是什么毒?能不能解?”
谢如兰摇头:“君意和我说是苗疆的毒,其他的她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谢如风闻言看向谢君意:“既然你知道是苗疆的毒,可知解药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曾派人去查,但皇宫太大了,我的人翻了好几遍都没找到。不过如今也许有一线生机。”谢君意道。
谢如风瞬间领会:“你指的是金轮寺?”
谢君意点头:“苗疆的毒药不会凭空出现在皇帝手中,他一定是在哪里跟什么人进行了交易。而皇帝一旦出宫,踪迹还是很容易查到的,所以只有通过金轮寺才不容易被人发现。”
谢如兰忍不住问道:“万一他是叫暗卫去交易的呢?那不就没有出宫的痕迹了吗?”
“但他最后还是得把毒下到姑姑身上。那种毒药他不会随手放在宫中的。一来是怕被人发现,二来他也怕不知哪一天那种毒就到了自己身上。所以他一定会妥善保管。那个隐秘且只有他能去,所以只能在金轮寺。”谢君意肯定万分。
谢如兰看着这样张扬自信的谢君意就像是从谢君意身上看见了从前的自己一样有些怀念。
她执起谢君意的手,对她道:“其实姑姑并不在意自己的生命还剩下多少年,君意,姑姑此刻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到你成亲生子。但这些许遗憾也没有多重要,如果是为了姑姑被皇帝发现,那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