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好休息,儿臣就不打扰了。”
夏侯越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见就抬手行了一礼,行完就转身准备离开。
皇帝慢悠悠睁开眼:“等等。”
夏侯越的脚步随之一顿。
“你们先到门外候着。”
皇帝朝太医说道。
“是!”太医们忙收拾收拾药箱往门外走,不少太医还松了口气。
“站住。”
夏侯越却喊住了正往外走的太医们,太医们不明所以的看向夏侯越,就听他淡淡道:“御书房只剩孤,孤怕有刺客。”
太医们瞬间脸色一白。
这这这……这话是能说的吗?
皇帝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出此事,等他说完才反应过来,怒道:“逆子!你在说什么胡话!”
夏侯越毫不畏惧皇帝的愤怒:“我在说什么陛下清楚。”
太医们吓得连忙跪下,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装作听不见。
“你们出去!”皇帝还有理智,先挥退太医。
太医们如蒙大赦忙匆匆往外面跑,有的甚至药箱都没敢拿,生怕自己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话。
等太医们终于离开,大伴轻轻拉上门,如雕像一般站在门外。
皇帝望着夏侯越,夏侯越也毫不示弱的望着皇帝。
二人僵持不下,仿佛谁低头就会落下风一样。
终究皇帝叹了口气,率先败下阵来:“朕记得你小时候,冰雪聪明伶俐过人,那么厚的书一夜便能记个大概。朕还记得你最爱看孙子兵法,哪怕有的字都还不熟,却会捧着书问朕……”
皇帝的目光落在一旁的书架上,那本被翻得老旧的孙子兵法静静地陈列在书架上。
夏侯越也看见了,他只看不语。
皇帝又继续道:“朕知道你怨朕,可是朕也有不得已。”
只听见这句,夏侯越勾起了讽刺的笑意:“不得已到要杀掉自己的亲生儿子吗?皇上,陛下!我扪心自问,从未做过对你有威胁的事,我让自己成为你手中的枪,你往哪里指我便往哪里打,不敢越界丝毫。可你为何想我死?”
夏侯越觉得很悲哀。
正如皇帝所言,他对这位父亲也曾心生孺慕,可是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
皇帝目光松动,他露出了几分无奈几分苦楚:“儿啊!哪怕朕坐到了天下至尊之位还是会身不由己。这天下只有表面姓夏侯,可实际上……它姓谢啊!”
“所以你便用我的命去诬陷谢家?”
夏侯越望着皇帝,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朕、朕没办法……”
“你有。但你害怕,害怕失去皇帝之位,你害怕谢家,也害怕我。”
夏侯越目光中的光彻底熄灭:“你与谢如风没有区别,你不是个合格的丈夫,更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你说得对。”皇帝深深叹息,“也许是我错了。”
夏侯越眯起眼不知道皇帝在唱哪一出,却见皇帝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朝自己走来:“你和安阳快成婚了吧?”
夏侯越下意识后退一步,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皇帝见他后退一步,眼中划过一丝受伤:“你和安阳都是朕看着长大的,起码这件事我应该没有做错。以后有安阳扶持,你的路会走得很顺利……”
“她厌恶我,不会帮我的。”夏侯越想越不想就道。
皇帝扬起一抹虚弱的笑:“可是这一次她不就帮你了吗?”
夏侯越回道:“她没有帮我,是我威胁了她。”
皇帝紧盯着夏侯越的脸,不信:“威胁?”
夏侯越转身:“呵。你忘记了,她厌恶我,她不会帮我。可是只要用谢家威胁她,她会帮的。这一点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夏侯越的声音冷冽。
他似乎没有理由说谎。
皇帝望着夏侯越的背影陷入深思。
夏侯越走出御书房,眼神沉了下来。
他竟还在试探。
真是无可救药了。
夏侯越没入偏僻的拐角,一个太医左右望了望见没人注意到他便悄悄跟了上来。
“殿下。”太医拱手道。
夏侯越瞭望四周,确定无人才道:“有何事?”
太医恭敬道:“陛下中了毒,恐怕时日无多。”
夏侯越一怔,他皱紧眉:“当真?”
太医道:“不敢欺瞒殿下。”
夏侯越心情很复杂。
想杀自己的父亲突然中毒时日无多,他竟不知自己该喜还是该悲。
想杀自己的父亲突然中毒时日无多,他竟不知自己该喜还是该悲。
“其他太医知道吗?”
“此毒乃是极其稀罕之毒,会让人十分易怒,直至气急攻心而亡。若非臣曾经见过,也无法诊断出来。”
夏侯越微微叹气:“再探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