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意忽然想起一件要事:“对了,你为什么会被人推下湖去。”
谢君意这一问就让被夏侯燕想起之前被她短暂遗忘的那两个人面兽心的人。
她脸色一变,眼睛仿佛都要冒出火来:“那两个王八蛋,竟然想杀了我,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你不知道那两个混蛋,一个用剑逼我退一个趁我不注意把我推进湖水,要不是你的人救了我我早被泡肿了,那湖水好冷,我……”
谢君意改用指节敲击桌面打断她喋喋不休的咒骂:“所以你为什么会被推下去?”
夏侯燕被打断很不高兴,她抿了抿唇:“你那么厉害你猜不到吗?就算你猜不到你的人呢?不是她们救了我吗,难道她们看不见?”
谢君意微微挑眉:“我的确派人监视着皇宫,可是又不是哪个犄角旮旯我都监视,一来我没有那么多人手,二来人太多容易被发现,三来我脑子没病。”
夏侯燕闻言只能不情不愿回答她道:“可能是我听见了他们两个说话……对了,有一个人说我看见了他的脸所以我必须死。真是有毛病,看见脸而已他怕什么,那么见不得人的话就别出门,出了门还怕人看见,被人看见后还要杀人灭口,真是个王八蛋……”夏侯燕义愤填膺起来。
蓦然,她的话戛然而至,似是想起什么。
“怎么了?”谢君意问道。
夏侯燕皱起眉:“竹子玉佩……那个人身上带着竹子玉佩。”
竹子玉佩?
看见了脸必须死?
竟然是他!
谢君意一直想知道那个男子长什么样子,可是派出去打探的人无一例外都告诉她那人一直带着斗笠。
不过如今既然夏侯燕已经见过,那么也许那个人的身份她就可以知道了。
于是谢君意问道:“你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吗?”
夏侯燕立刻点了点头:“他化成灰我都能认出他来!”
谢君意又继续问道:“那给你一支笔你能画出来吗?”
夏侯燕:“……”
突然之间,夏侯燕就不说话了。
谢君意疑惑地看向她:“记不太清?”
夏侯燕难以启齿地看向谢君意,先摇摇头后点点头。
她记得安阳好像给太子画过画……
谢君意皱起眉:“你到底能不能记得。”
夏侯燕捏紧拳头,不耐烦道:“非要我说我不会作画你才会善罢甘休吗?我是比不过你我没有你厉害,你高兴了吧,你这个令人讨厌的女人!”
谢君意:“……”
谢君意还从未考虑过竟然有人不会作画这件事。
事情就差临门一脚却坏在了不会作画上,谢君意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夏侯燕。
也是,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中规中矩的大家闺秀。
她看向阿七,无奈地叹息了口气:“给她把作画课添上。”
阿七点头:“是。”
夏侯燕:“?”
不是,咋还要上课呢?
“对了,你们救了我那父皇没捞到我的尸首会不会发现我没死?”夏侯燕担忧地道:“我没死他们肯定还会杀我一次……”
阿七扫了她一眼,淡淡道:“哦,你放心,那莲花池随便都能捞上一具尸体,这次他们正巧捞上一具女尸,你赚大发了。”
夏侯燕:“??”
赚……大发了?
*
玉芙宫中,一片哀声。
望着那被白布遮盖住的女尸,德妃仿佛三魂丢了七魄。
她目光呆滞,整个人颓然坐在地上,那一向整齐华贵的宫裙满是褶皱。
皇帝站在德妃身旁,不忍的侧开了眼:“爱妃节哀吧。”
德妃目光僵硬地转移开来,落在身旁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帝身上。
“节、哀?”她一字一顿吐出这两个字,眼神失去了光彩。
“陛下,燕燕早晨还换了一身新衣裳说是要出去见一个朋友。她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好生快乐。你说那应该是个怎样的朋友才值得她那般珍重?”
皇帝重重叹了口气:“爱妃,有宫女看见燕燕失足落水,身旁并无旁人,你是不是听错了?”
“失足落水?并无旁人?”德妃笑出了声,泪花止不住地流淌:“陛下,你又要袒护谁?又想袒护谁?为了那个人连咱们的女儿你都不要了吗?”
皇帝屈尊抱住德妃,眼中难掩伤痛:“朕此次谅你难过就不与你计较。你好好养好身体,孩子……咱们以后还会有的。”
德妃听闻此话,笑得眼泪横流,怎么擦都擦不完:“好啊,好啊!那就多谢陛下了哈哈哈哈……燕燕泉下有知若听见陛下的话不知该有多高兴,恐怕会高兴得恨不得立刻就跑上来质问一句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德妃最后一句话充满狠戾,吓得皇帝瞪大了眼睛。
他推离德妃,目光像是第一次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