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突然想起自己手中的画,都怪这一路夏侯越太反常了,让她正事都忘了说!
她回头:“夏侯越……”
却见大伴缓缓而来:“殿下,陛下叫您过去呢。”
夏侯越问道:“父皇有何事?”
大伴答道:“奴才不知,不过召集了好多大臣在大能宝殿,应当是为了明日的祭日事宜。”
大能宝殿,皇帝跟他说过,他母亲的牌位就立在那里。
夏侯越微微点头:“好。”
他看向谢君意:“你刚刚叫我有事?”
谢君意看着大伴,大伴注意到她的眼神和善回笑。
谢君意蓦然觉得右眼皮直跳:“大伴,本郡主能去吗?”
大伴摇头。
谢君意便对夏侯越道:“你去吧,我不急,回来再说。”
夏侯越便与大伴一同离去。
谢君意望着夏侯越的背影,那种不详的预言越来越强烈。
不能?
还没有地方她去不了的。
夏侯越跟着大伴来到大能宝殿时,已有许多官僚站在大殿之外。
见到夏侯越来,那些人便如蜜蜂一般纷纷涌了上来。
“太子殿下好久不见,身体如何啊?”
“太子殿下,今日仍旧丰神俊朗啊!”
“小女时常和臣说起太子殿下已久,说是对太子殿下仰慕已久呢!”
……
恭维、讨好、漂亮话嗡嗡嗡地在他耳边回荡。
大能宝殿外,皇帝背对着他们,只抬头仰望着那块“大能宝殿”的匾。
大伴走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了什么,皇帝才缓缓转过身来,喊了句:“太子。”
夏侯越抬头,皇帝朝他慈祥一笑,招了招手:“来,来见过你母亲。”
夏侯越便朝身边的官僚们道:“父皇叫孤,孤就先告辞了。”
他大跨步走上大能宝殿。
“传闻果然不假,陛下开始器重太子了!”有人感慨道。
“帝王心海底针,岂是咱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轻易理解的?你说是吧,洛兄。”
被问道的男子微微一笑:“正是正是。”
夏侯越走到皇帝面前,皇帝揉了揉他的发顶。
“佩佩啊,你长大了,你母后肯定会很欣慰。”
夏侯越望向紧闭的大能宝殿的大门,仿佛他能穿过那扇门看见里面的牌位一样。
夏侯越心里出现奇妙的感觉。
陌生又熟悉。
皇帝亲自推开门,又对大臣们道:“朕与太子先去探望惠慈皇后,你们便侯在门外。”
“是!”
大臣们纷纷行礼道是。
皇帝和夏侯越先踏入大殿,大伴随后而至。
“佩佩,把门关上。”皇帝突然道。
夏侯越不疑有他,独自上前关闭了大殿大门。
大臣们走到大殿门口等候皇帝指示。
“啊!”
一阵尖叫声从大殿内传来。
大伴尖锐惊恐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不,不要!”
众大臣面面相觑。
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焦急道:“陛下出事了快打开殿门!”
不知道是谁伸了手,那大殿大门被轻而易举的打开。
殿内的场景让所有人为之一震。
胆小的官员尖叫出声:“啊!刺客!”
只见那清风霁月的太子殿下满脸血迹,面色如寒冰一般,他手执一柄匕首深深地插入皇帝的腹部,大伴被吓得跪在地上,手上全是血,以往得到的所有体面付之一炬。
皇帝扶着盛放着供品桌子边缘,脸上毫无血色,唯余失望:“为、为什么,朕这个位置迟早是你的,你就这般等不及吗?这可是在你娘的牌位面前啊!”
皇帝说出的话让众人一片哗然。
“太子刺杀陛下?”
“不可能吧,为什么啊!”
“我看见的确是太子关上的门……”
“我也看见了。”
“我也是……”
在一刻钟之前太子是最有望登上皇位之人,可一刻钟后他竟生生把匕首刺入了他的亲生父亲身体里面。
夏侯越也想知道为什么。
他望着自己染满鲜血的手,望着溅满鲜血的白衣,望着皇帝失望的神色。
他声音不自觉颤抖起来:“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皇帝满脸悲愤交加:“朕自以为对你已然足够宽容,足够信任,没想到却养大了你的野心……”
野心?
夏侯越猛地看向皇帝,只见皇帝冷漠地望着他,一如从前。就像这段时间的父子温情都是梦一般,梦醒了便都没有了。
夏侯越明白了。
什么代政,什么父慈子孝,什么父子……这一切不过是个圈套,是一颗逐渐绑住他的手脚、蒙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