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和道:“姜娘子先说。”
“世子,明日我想去看我祖母,她如今住在京郊,身子不大康健,我想去看看她。”姜念遥虽不知谢久淮为何执着于问她三年前生的那场病,但她总要先度过这个风浪。
因着谢久淮的这次昏迷,以及医师的提醒,她下定决心不再向他坦白北地的事。
那对谁都没有好处。
交代完明日的事,姜念遥紧接着提议:“京郊风景很好,环境幽静,对养病大有裨益,世子想不想一同去?”
还真是正瞌睡,来了个枕头。
谢久淮已经得知她今日往安国公府递了封信,内容正是询问祖母的病况。
“自然可以,明日我同你一起去。”他答应下来。
听到这个回答,姜念遥的心瞬间平静下来,可还未安稳片刻,转眼心中的担忧又涌起。
明日会顺利吗?她能对谢久淮彻底瞒住三年前的事吗?
因着心中的担忧,她的步履不自觉慢下来。
谢久淮一直在暗中观察她,步子也随之慢下来。
两人穿过长廊,还没走多远,一道清亮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阿兄和阿嫂明日要去哪里玩?”
姜念遥和谢久淮一同转身,只见谢清韵抱着那只“镇北大将军”,正仰着头期待地望着他们,眼里仿佛盛着闪闪星光。
谢久淮未回答妹妹的问题,反而说起她怀中的狸奴:“一日不见,这镇北大将军又胖了不少。”
狸奴乖乖窝在谢清韵的怀中,懒洋洋瞥了他一眼,继续打哈欠。
“镇北大将军才不胖呢,我都能抱得动。”谢清韵回完阿兄这话,继续执着地问,“你们明日出去玩能不能带着清韵?”
谢久淮没回答,往谢清韵身后看了眼。
谢清韵一看这眼神就知道阿兄的意思,立刻笑眯眯提醒:“阿兄别瞧了,母亲不在,秋实也不在。”
秋实是赵清安排在谢清韵身边的婢女,若是她们二人在,还能将谢清韵带走。
姜念遥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
明日她是要在京郊的那处院子里打消谢久淮对三年前那场重病的怀疑,谢清韵年纪小,若是快言快语说了什么不太说的,或是发现了别的,怕是会误事。
谢久淮也不愿她去,他还想趁着明日试探姜念遥一番,自然阻止谢清韵:“待在家中多自在,你去做什么?”
谢清韵自信一笑:“我去帮忙呀,如你们可见,我可聪明啦。”
见面前两人都不说话,她又赶紧补充:“我可机灵啦。”
她怀中的镇北大将军配合地叫了一声。
谢清韵更加自信:“只要看到我,所有的烦恼都会消失,所有的疾病也都会消失哦。”
原来她是听到了刚刚姜念遥与谢久淮的谈话,知道他们明日要去探望病人。
这话终于逗笑了他们二人。
谢久淮挑眉:“我竟还不知你是什么灵丹妙药?”
谢清韵还想继续逗他们开心,只是她想了半响也不知道什么药材能被称作灵丹妙药,沉默半响,忽然叹气:“唉,阿嫂,阿兄,我不是灵丹妙药,我只是一个不想去学堂的可怜女郎。”
说这话时,她手一松,镇北大将军从她怀中跳下来,慢悠悠迈着步子离开。
谢清韵觉得怀中空落落的,上前伸手抓住了阿嫂和阿兄的手,泪眼汪汪地说了实话:“阿娘说让我明日去学堂去听徐夫子讲学。”
她一想到徐夫子都发憷,怎么愿意去坐在那里板板正正听他讲学呢。
谢久淮看她:“躲得了一时,可躲不了一世。”
“躲得了躲得了。”谢清韵急忙点头,“我明日与阿兄和嫂嫂一起出门,再明日去崇仁坊给镇北大将军买点吃的,除此以外,我还要帮三姐姐绣帕子,还要每日去喂那群红鲫鱼,我每日可忙啦,总能拖到阿娘将此事忘记。”
见面前两人有些犹豫,谢清韵赶紧抱住他们,看起来模样十分可怜:“好不好嘛,好不好嘛。我保证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见她着实想去,姜念遥终于看向谢久淮,开口:“那不如就让清韵跟我们一起?”
“太好啦!”一听阿嫂发话了,谢清韵高兴极了,“阿兄,阿嫂都同意让我随你们去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自然同意。”谢久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