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还有一年多光景,只望陛下能够改变心意……”
可怜她的乖儿啊,怎就这样不懂事……
越州城。
永安公主被赐婚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就连街头巷尾的孩童都编了歌谣传唱起来,说书先生门前更是生意红火,各种缘由众说纷纭好不热闹。
不少世家子弟听闻此消息皆是难以置信。
有人同情那宣平伯家的,觉得他莫不是疯了,才敢娶永安公主那尊大佛进门,有人则是暗暗羡慕方小世子,竟能将那样容色无双的美人儿娶回家。
方子晋近来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起路都格外带风。
可他满心欢喜递了好几次拜帖,邀请姜洛一同出游,却是皆被拒绝了,这叫他心中好是失落。
悠悠清风拂过暖香阁中一簇簇姹紫嫣红,偌大的院子安谧清净,只有飞过的鸟雀时不时发出叽啾声。
仔细瞧去,暖香阁院门紧锁,婢女侍从皆被屏退,远远守在外头。
草木石阶上被设了数只半人高的靶子,姜洛手持一物,脊背站得笔直。
只见她杏眼微眯,手中一动,猛得扣动机括!
“咻咻咻————”
数只箭矢风驰电掣般朝箭靶呼啸而去。
其势如破竹,力透靶心。
姜洛敛眸,放下机弩,揉了揉肩膀,心中暗暗思忖。
此弩威力尚可,她还算是满意,但着实太重了些,不便于随行携带。
倒是周叶一并送过来的袖箭十分小巧隐蔽,箭尖如覆寒霜,使用十分便利。
姜洛专注把玩这几把机弩,忽敏锐察觉院墙处落下一道阴影。
她眯起眼,大臂迅速发力,手持机弩,一箭霎时如流星迸射而出。
“咻——————”
那道高大身影微微侧身轻巧避开,随即敏捷如黑豹一跃而下,口中轻啧几声。
“呵、宣平伯家的那位可要小心了,若是公主一个不高兴,就可轻易要了他的命。”
那人径自走来,恍若在自家院子般闲庭信步。
“你过来做甚,还不快给本公主滚!”
姜洛嫌恶地翻了个白眼,压根不想见到他。
自从上回这人不知抽得什么疯,突然和她道歉,她就再没见过他。
一肚子的阴损坏水,像条蛰伏随时能咬你一口的毒蛇,谁知道他又想做什么。
萧伏似乎并不打算走,竟自顾自找了软凳坐下,阴鸷的目光扫过案上数只寒光熠熠之物。
姜洛就当做他不存在,继续摆弄自己的。
两人都不说话。
直到姜洛摆弄累了,才伸了伸懒腰,没骨头似地坐下。
萧伏竟为她倒了一盏芙蓉玉露,轻推到她面前。
姜洛一脸狐疑看他,没接。
“公主还怕有毒?”
萧伏薄唇勾起若有若无的笑,阴鸷深刻的五官此刻舒展,有种不同以往的松弛。
姜洛冷嗤一声,“本公主嫌脏。”
而后自顾自倒了一盏,仪态优雅闲适。
萧伏并不生气,将自己倒的那盏茶一饮而尽,而后一双瞳仁泛着幽暗阴翳,直直看过来。
“公主手中是何物?”
姜洛翻了个白眼,“为何要告诉你。”
“公主不说,我便只得自己动手了。”
萧伏话音未落,姜洛手中之物就已被抢走。
她努力踮着脚去夺,可对方个头着实太高,无论她如何蹦跳都够不着。
“公主若告诉我,我便还给公主。”
萧伏盯着她,薄唇勾起肆意妄为的弧度。
姜洛惺惺坐下,径自饮了一口茶,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五矢连杀弩。”
萧伏低头认真摆弄了一会,而后有些惋惜道。
“杀伤力上佳,只可惜所用皆为精铁,造价太高,无法于军中大规模使用。”
姜洛想起此人日后将北上抗敌,重掌青翼铁骑军,对这般兵器感兴趣也不奇怪。
少女忽然撑着下巴,用脚尖踢踢他,“本公主还有更好的东西,你想不想要?”
萧伏眉峰微挑,泛着暗金的瞳仁盯着她。
“公主岂会无缘无故给我?”
“那自然是有代价的。”姜洛舒舒服服靠在软椅上,唇边带着恶意的笑。
“你给本公主当七日的小厮,本公主便可考虑让你开开眼。”
让这头豺狼甘愿匍匐在自己脚下,好好磋磨报复一番,才叫畅快。
“公主可说话算话。”阴鸷如蛇的双目微微眯起,眼神晦暗而危险。
“自然说话算话。”姜洛没骨头般舒服坐着,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儿。
“一言为定。”
见他答应得这样爽快,姜洛看他一眼,略有些意外。
“好吧。”姜洛随意应了一声,才缓声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