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把头向枕头的方向埋了一点:“不知道,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温仰之眼底有深戚:“为什么不想和我说话。”
她的声音甚至是平静的:“其实你也没那么喜欢我,如果这次回来,没有我对你的百般主动,你会想和我在一起吗?”
他没回答。
云欲晚就知道不会,她勉强地扯了扯唇角:
“我只想找个一定会一直喜欢我的人,而且对我永远是绝对的偏爱,我不想再去猜,去自我欺骗别人很爱我,时间短还能骗到自己,时间长了,连周围的人都骗不过。”
她觉得自己很悲哀:“你也知道,我没有爸妈,所以特别希望有个自己的家,不想是那种我可以被随意替代掉的家。”
她的眼泪一直从眼角顺着鼻梁,从鼻尖滴落到枕头上:“如果你不是那么绝对的喜欢我,还是分开吧,当兄妹比当情侣体面,你也不用耽误这么长时间,我也想有真正喜欢我的人。”
她说到最后一句话,终于忍不住哽咽,心酸一直都没有一心热烈炙热只爱她的人。
在这一点上,杨匿的喜欢都比温仰之要拿得出手。
至少杨匿是不顾别人的目光,一直跟在她左右,亲眼看得见的偏爱。
云欲晚知道,如果谈一段恋爱,他对她甚至没有朋友对她用心,那谈这段恋爱有什么意思?
就为了满足自己六年来的单相思,未免也太可笑了。
“我是很喜欢你,但是只有我喜欢你是不行的,我只想喜欢会喜欢我的人。”
她感觉到温仰之起身。
她也猜到了,滚烫的眼泪沉默地流下。
可能他也觉得听得很烦吧,他出去也好,她可以冷静冷静。
她松了一口气。
却没想到,温仰之走到她面前,坐在了她面前的地毯上,浓色的眼眸深深看着她:
“你要什么?”
她下意识退了一下,拉开距离。
他平视着她,周身气息是冷静坚定的:“现在回老宅,去和赵琴温渭说我正在和你谈恋爱,我不要你嫁给别人够不够?”
她只是苦笑,眼泪顺着太阳穴流下:“你可以吗?你姓温,你是应该联姻的。”
他否定:“我从来没想过联姻。”
她却没有那么天真:“就算从没想过,你也是要联姻的。”
温仰之的声音冷练,却有一贯以来的平静无波:“我坐到了这个位置,如果我不想,没有人能逼我。”
她只是轻笑一下。
温仰之似是拿她没办法,语气终于无奈地软下来:“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告诉我。”
她把头埋在枕头里:“我没什么想要的。”
他的手拂过她面颊,拭去泪水:“如果没有想要的,今天晚上哭什么?”
她闷着声音:“你好像更适合当我的哥哥,你不适合当我的男朋友。”
温仰之的心像是被锋利刀刃插进来回绞动:“哪里不适合?”
“就是不合适。”
“云欲晚,足足六年你才回来,你还要耗我多久?”他的眼睛里有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云欲晚觉得很可笑:“你明明就过得很好,也没有很想我,不然为什么一条消息都不发?”
他的背后是窗外一片夜色寒凉,声音低哑,有很多她不知道的情绪:“我总觉得,妹妹本科毕业就会回来,妹妹玩够了就会回来,她硕士毕业就会回来,但硕士毕业快一年,都不见她有回家的意思。”
她不说话。
温仰之拿过旁边桌上的烟,长指并拢护火点烟,看她良久:
“你想要什么和我直说,你不说,有时我听不明白。”
她看着他,忽然讽刺他:“你说得我都感觉那年你圣诞节来比利时,是真的来找我了。”
他却沉声:“我是去找你的。”
云欲晚觉得可悲,为了安抚她,说我爱你已经够令她觉得可悲,现在还骗她:“我都知道,你们最近在和比利时的钢铁企业合作,你那次是去那里谈合作的。”
他凝视着她,一字一句:“欧洲最讲究假期意识,你觉得什么人会圣诞节飞过去找欧洲人做生意?如果你不是圣诞节前夕发了朋友圈,说没有人陪你过圣诞,我不会连夜飞过去。”
可她听到了却不回答。
他不知道她到底想听的是什么:“我买下那对戒指,不是因为你误会强占,而是因为你想要,所以我买了,你戴着开心,所以我没有说它的来处。”
她却只发脾气:“周行长和你才门当户对!”
“别闹了。”他把烟摁进烟灰缸里熄灭,“你是我妹妹,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和我更门当户对。”
他的眼神只落在她身上,在寂寥灯光下,无端觉得深情脉脉:“我千里迢迢寄信给你,不是想听你回来和我吵架的。”
她才想起那封信,可她实际上都不知道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