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晚身上,明明她更早认识琴姨。
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当琴姨的女儿吗?
而赵琴还沉浸在被众人吹捧之中,根本看都没有看身边的祝弄璋一眼。
另一边,云欲晚一路跟着老太太,穿回廊走庭院,终于进入一间暗门密室里。
一打开,里面恒温恒湿保存纽扣的中央空调就冷得她打了个哆嗦。
老太太回头看了她一眼,细细长长的老眸带笑,眼珠仍然清如绿梨般精神,没有混浊的老态:
“冷吧,阿邹,拿条羊绒披肩给小姑娘盖。”
一个头发同样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妇人取了条精致宽大的羊绒披肩给云欲晚。
云欲晚连忙道谢。
披着走进内室,摆满了黄梨木玻璃展柜,一眼看过去开阔且奢华。
云欲晚路过一个个柜子。
点翠纽扣,青瓷纽扣,钻石纽扣,象牙纽扣,彩色玻璃马赛克金纽扣…
放在木盒里,用上乘动物绒布包着。
随便取任何一套扣子都是价值不菲,有市无价。
纽扣收藏这个赛道太冷门,没有形成大规模的专业收藏渠道,想要收藏到好的纽扣,得掘地三尺,从破产的钮扣厂、无名私人收藏家手里、各种拍卖会里挖出喜欢的样式。
而这个房间起码有两百多平米,扣子上千套,绝不是只玩几年能摆出来的规模。
祝老太太回头,见她都看入迷了,真的在欣赏,心里不禁有遇到知音的欢喜。
终于有人懂她的收藏了,这都是独一无二的宝贝。
老太太向她轻轻招手:“孩子,你来看看这套扣子。”
云欲晚醒神跟过去,面前是一套半球形玻璃纽扣。
老太太故意卖弄玄虚,脸上带着慈蔼的笑:“你猜猜这是什么年份的?”
那套纽扣保存得极新极完整,说是昨天生产的其实都说得过去,相当有迷惑性。
云欲晚却一眼认出,忍不住惊喜道:“猎犬,野狐,这是英国十八世纪的纽扣吧,当时很流行狩猎图案的纽扣,贵族们觉得英气。”
没想到真认识,祝窈青惊喜大笑:“是,一点没错!”
也是云欲晚第一次见到实物,之前只在网上看见过。
云欲晚惊喜地将手压在防弹玻璃上:“反向凹刻,在玻璃上刻出凹痕然后上色描绘出图案,再镶嵌在铜底座上,这种工艺现在不多见了。”
她满眼雀跃期待:“奶奶,您居然弄得到这种纽扣。”
老太太激动得脸都微微发红,一时间都忘记了两人年龄:
“我十几年前还能到处走的时候,在一个小国家的镇拍卖会里找回来的,才三百块。”
云欲晚震惊:“这套纽扣才三百块?欧元吗?”
祝窈青比出一个ok的手势:“折合人民币三百块。”
云欲晚不禁感叹:“奶奶您运气也太好了。”
“运气嘛一般般的呀。”老太太得意着,知道她是真的懂行,心下动容,推开一处暗门,带她进去看更里面的收藏,“这个见过吗?”
而云欲晚有问必答,毫不犹豫:“萨摩纽扣,纽扣面是有开片的白萨摩瓷,是以前日本流行的。”
老太太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头:“对了,这是明治年间送到欧洲的紧俏货。”
祝老太太恨不得把整间屋子的宝贝都给她看看,还开保险柜,拿出了自己的珍藏给她看:
“你来看,这套是十九世纪奥匈帝国一位将军的收藏。”
云欲晚受宠若惊,看到纽扣的那一刹那却不禁感叹,眼底流光溢彩:
“纽扣里面的是红宝石和绿松石吧,真美。”
她忍不住抚摸那套古董,而祝老太太也不说她,任由自己的知音抚摸:“球形纽扣镂空很少见,更何况里面还是精致的宝石,我跟着您真是见世面了。”
祝老太太这会儿内心激荡:“哪里就见世面了,小姑娘这么懂,怕是知道些我这个老太婆都没见过的。”
“我和您比不了,您真是纽扣富人。”云欲晚环顾罗列丰富的收藏室,触目兴叹。
老太太欣喜溢于言表,仪态优雅:“很少遇到懂纽扣的人,每次穿戴了一些好扣子出去,没有一个人识货。”
她握住云欲晚纤细白皙的手腕:“真没想到,你年纪这么小,居然是个老行家。”
另一只的手指点在扣子上:“桃花赠美人,好琴送知音,这套扣子就送给你了。”
云欲晚震惊,连忙推辞:“祝奶奶,我不能收这个,这个太贵重了。”
这套扣子起码几百万起步,更紧要的是,这扣子怕是全世界就只有这一套,又是老人家的珍藏品。
没想到祝老太太却拍着她的手,轻声赞许:“你和我那两个呆孙女不一样,喜欢老式的东西,沉得住气,我那两个孙女只关注牌子货有没有出新品,每次都叫销售带到家里,给她们挑啊挑的,那些东西怎么能像这些扣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