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欲晚本来想绷住和他大声讲道理的,但是一下破功,忽然笑出来。
她一边笑一边想克制住继续和他吵,还想摆严肃脸:”谁说这个掌印就是我的,你自己不会好好回忆一下,这个掌印到底从哪来的。”
温仰之看着她这个样子,不像是说谎。
但这个手印不可能空穴来风。
十年前一件不重要的事,他当然也不会特地去记借到书的时候,上面有没有掌印。
温仰之本想开口揭过。
但突然脑海里跳出一个画面,是一个小女孩,一头卷发,不像自来卷,像是臭美自己烫的,一下子撞在他身上,还捡起来,给他的书摁下一个手印。
温仰之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和书封面上的手印比对。
仔细看指纹,的确一模一样,每个手指头的都对上了。
他忽然不清不楚地慢悠悠道:“原来你从小就是脏孩子。”
云欲晚看他不说明白,还栽赃她,不高兴道:“谁是脏孩子?”
他不答,只是扫视了一眼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
云欲晚忽然有点心虚。
温仰之松开她的手,把书塞进她手里:“这个手印是你的。”
算来应该十三岁。
云欲晚之前根本没有翻过他房间,理直气壮反驳:“胡说,我从来没摸过!”
他不紧不慢地提醒她:“你自己十三岁的时候走路不看路撞了人,还在别人书上摸。”
云欲晚下意识反驳:“我哪有撞———”
她还没说完,温仰之就开口:“苏州河边。”
苏州河是黄浦江的其中一段。
云欲晚还想继续说,但声音戛然而止。
她住南京东路附近,十三岁的时候一直都在BJ东路上补习班,每天都要路过苏州河去上课。
迷蒙的记忆里,她是有一次撞到了一个很帅的哥哥。
那个哥哥具体长什么样,她其实不记得了,但她一下能想起撞到过一个哥哥,是因为这个哥哥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因为这个哥哥帅到她好几个月都还没忘记。
是那种看一眼就想犯花痴的程度,情犊初开如果遇到这种哥哥,再多几次见面就可以暗恋整个青春期。
云欲晚看着那个手印,又把自己的手摁上去,真的一模一样。
这么多年她的手居然没什么变化,她都长高十厘米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温仰之,又看了看那个手印。
所以,她现在是和那个很帅的哥哥在一起了?
温仰之看着她,云欲晚再抬头看他,眼神一下就变了,又窃喜又发嗲,一般她贪色想来贴他就是这个眼神。
温仰之一下就看穿了。
小嗲精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所以你是那个很帅的哥哥。”
她的前后变化让温仰之想笑,看着她的脸慢条斯理问:“什么很帅的哥哥?”
看他好像记不清了,她连忙道:“就是,我去上课要迟到了,撞到的一个这么高。”
她抬手比划到温仰之头顶:“很帅很帅,有点点像混血的哥哥。”
她猛然反应过来:“你是中法混血!”
温仰之看好戏般揶揄:“想起来了?还记得是个很帅的哥哥。”
原来她的花痴是从小开始的,十年如一日,云欲晚从小就好色。
云欲晚也没想到这么奇妙,居然会和那个觉得这辈子只会有这一面之缘的帅哥在一起。
很早之前想起来会觉得可惜,但没想到居然就是温仰之。
可惜什么啊,根本就没有可惜的余地。
她嘿嘿地笑,温仰之看她这个表情,就知道什么事都没有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她踩在桌子上的赤脚:“下来。”
她不下来,但贴着他问:“那当时这本书你是不是很需要?”
他纹丝不动:“国内买不到,是绝版书,所以只能和别人借。”
云欲晚想到那时候他还是借的,有点不好意思:“那你是怎么办?”
他面不动色:“现在赔我。”
岂知云欲晚忽然粉面含春,扭扭捏捏的,但还是上前在他脸上啵一下,她满心旖旎道:
“陪你就陪你。”
她还甜蜜地小声吐槽:“诡计多端的男人。”
只是说了一句赔我,就忽然被亲了一口的温仰之:“…”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摸了一下她亲的地方,长眸看着她。
无言以对,温仰之只是默认,干脆当自己说的就是陪我,顺她的心意来哄这个小花痴。
云欲晚忽然又凑上来,搂着他的脖颈,唇压在他的薄唇上,双唇相触,两个人突然之间的亲密,好像连着无数根系的须丝一样,让人想更深入索取。
温仰之还未摁住她深吻。
她就羞人答答地别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