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抖了一下,鸡皮疙瘩都竖起来的贾琏,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躲开贾珍伸过来以示亲热的手,察觉不对,贾琏顺势做个手势:“珍大哥先请!”
呃,贾珍想起了贾蓉这个【卧底】的话,这位琏哥儿对于某些事情,反应过度敏感。
一旁的尤氏看的清楚,原本只是好奇怎么会有人如此敏感,现在看见答案了,反倒心里啧啧称奇。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多了,什么样的人都有。权贵之中流行的雅事,落到贾琏头上,那就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事先有预期的贾珍倒也不尴尬,飞快的冲尤氏递個眼神,笑眯眯的回一个请的手势,让了两次,先走一步。收到信号的尤氏看似不情愿,实则在往一侧退让的时候,距离控制的很讲究,贾琏经过时,尤氏微微躬身,敲到好处的完成了轻微擦碰。
有的事情不是尤氏想做,而是深知贾珍秉性后,不做不行,对象是贾琏的话,心甘情愿。
有个小心思,尤氏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贾珍身体看着还行。尤氏进门这么久,肚子一点动静没有,东府那么些个女的,一个种子发芽的都没有,这还不说明问题么?这是吃补药就能解决的问题么?
至于贾珍的谋划,尤氏嗤之以鼻,就你那点小心思,也敢算计贾琏么?
酒桌上贾琏选择了坐在贾珍的对面,贾蓉想作陪,却被贾珍一声吼给撵走了,留下尤氏挨着贾琏坐下。这情景让贾琏想起了很多往事,可惜没有话筒在手,不然一定让贾珍夫妇见识一下麦霸的风采,哎呀,串台了。
尤氏负责倒酒夹菜,贾珍频频敬酒,五个回合后,觉得进入状态的贾珍,开口说起所谓的正事:“琏哥儿,此番东平王府能低头,多亏了你独闯忠顺王府。”
贾珍说起这个,不禁眉飞色舞,当时他与贾赦一道,在一处别院里快活,不想有人突然来传八卦,听完之后,现场一干权贵,无不为之震撼。那可是忠顺王府啊,单刀赴会,逼死二管家,全身而退。深谙京城生存现状的权贵们,自然是被震撼的最狠的一群人。
如果你是个普通人,听到这些也就是当个八卦,并未有太多的感触。
但权贵这个群体,却是最了解现实残酷的一群人。权贵也是分等级的,不同等级的权贵之间,实力差距很大的。权贵是最看重面子的,很多时候权贵二代之间开片,就是为面子。
面子这个东西看着挺虚,实则是最需要实力来支撑的。贾政面对忠顺王府管家的时候,显得格外的软弱,不就是因为自身实力不足么?贾琏不管不顾的打上门,也是因为势力足够。
东平王府闻讯后快速的做出反应,原因也很简单,贾琏敢冲忠顺王府,就敢收拾东平王府。怎么收拾?很简单,他有个阁老兼户部尚书的老师,也不说断辽东边军的饷银,户部没钱,拖半年很合理吧?半年不发饷银,下面的军官不会早饭,当兵的可不会老实的饿死。
只要有士兵闹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收拾带兵的将领。别忘了,辽东的兵痞头子们,大半都是当年贾家两位国公爷的麾下。东平郡王的老巢是齐鲁,当年要不是太上皇要打压贾家,才有了东平郡王坐镇山海关,进而领军辽东。
当然了,深知当年细节的贾珍,知道这也是一次交易,代价是王子腾再进一步为太尉。
交易不假,但东平王府不念四王八公之间的交情,断了贾家辽东商路,没实力的时候,贾家可以忍,现在有实力了,还能继续忍么?
所以贾珍才如此的热切,只要贾琏愿意出面力挺,一个媳妇算什么,东府那么多女人,有一个算一个,贾琏只要看上了,贾珍愿意帮他守门。
一年五千两银子,意味着东府一年的进项能翻一倍。一个能让东平王府低头,冉冉升起的贾琏,哪里是一年五千两银子能压的住的?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啊。贾珍仿佛看见了当年两位国公爷还在的时候,贾家一年进项都不止十万两点风光场面。
面对贾珍的吹捧,贾琏倒是很淡定的回应:“珍大哥,这话在家里说说不要紧,出去一个字都别提。四王八公之间斗可以,但不能撕破脸。免得让外人看了笑话。忠顺王府的事情,看似王爷丢了面子,实则外间的传言,还是以忠顺王爷果断清理门户为主。市井之间,还是以赞誉为主流,不要被人吹捧几句就忘记当年他们怎么与贾家争利的。”
说起这个,贾珍不禁面露不忿,两位国公爷前后脚走人,东府这边贾敬接着出问题,被密集的弹劾吓的灰溜溜辞官修仙去了。接着各种孝敬也断了,贾家在京师一些商铺的干股也被人陆续一次性买断。关外、口外的商队也因为遭遇袭击太多,被迫停了。
再然后,江南那边的许多买卖也停了,接手买卖的人竟然是王家。
你看,就这么现实!
“琏哥儿说的在理,我寻思着,回头摆在萃英楼摆一桌请东平王世子,劳你辛苦陪两杯,今后辽东商路,自然畅通无碍。这些年,不论东府西府,全指着辽东那些田庄的收益过日子,年年都在吃老本。长此以往,不是个事啊。”贾珍这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