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自愧不如。连一个赏花宴的细节都能同韵儿说的一清二楚,也很是耐心,韵儿还要多谢表姐。”
“你……”彭京遥的眼神在彭韵身上停留片刻,随即转向彭邺:“父亲,不是!”
刚听了彭韵恭维话的彭邺心情很好,虽然并不是在恭维他,但是恭维彭京遥就相当于在恭维他自己,谁让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此刻,又乍见彭京遥反驳,颇有怒气,“你这像是什么样子!举止端庄些,韵儿说你乃贵女典范,难不成有异议?”
“女儿并无异议。”彭京遥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此时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彭韵说她已“细心”嘱咐赏花宴事项,那么要是彭韵在赏花宴上出了什么差错,那就是她彭京遥的锅!
偏生还将话说得好听,顺带着夸了自己,让她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如果她想挽救这一切的话,过会还要亲自去找彭韵,请求她聆听这些还未说出口的赏花宴注意事项。
怎么可能!
让她这个彭府的正牌千金低声下气去求一个冒充的表妹?
父亲这哪是给她带回来一个表妹,这是带回来一匹毒狼啊……
看着彭京遥生闷气的模样,彭韵似是心情极为不错,连笑容都更真了几分。
因此彭邺打量彭京遥反应的目光,也被她忽视掉了。
……
淮南王府。
自许槿在淮南王府住下后,淮南王便时不时地关注她,不过好在并没有派人监视她。
淮南王妃倒是忍不住了,昨日夜里早早让她退了出去,谢琰进屋后二人不知说了什么。
许槿扶额,看向面前恩爱的淮南王夫妇,只觉淮南王看自己的眼神更恐怖了。
那点探究的意味还未消去,又好像多了几分……友好和尊重?
真是不懂了,她不过是个医女,怎么会让淮南王有这样的尊重……还有淮南王妃。
许槿感到汗颜。
本是沈婉清让她留在淮南王府等候谢琅,可这也三四天了,谢琅人呢?
从安乐巷的事结束后这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好歹自己也算和他并肩作战过了吧。
不是说景王殿下很是关爱他的皇弟以及皇嫂吗,可自己连他的半个影子都没见到!
“不知淮南王和淮南王妃有何事?”虽是这么想着,许槿也没有提到谢琅。
沈婉清从方才便一直观察着许槿,笑了笑:“你是在想谢琅吧?”
“嗯?”许槿一愣,“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不过随口一说,还真让我猜对了?”沈婉清装作惊讶的模样,“不过,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说着,沈婉清眼神示意身侧的谢琰。谢琰无奈地笑笑,拿出一封帖子置于桌上。
许槿犹疑地接过书帖,打开一看。
赏花宴?
这封帖子不可能是下给她的,既如此,那便是给淮南王夫妇的了。
他们的意思是,要带上她?
“想必你已经明白。”谢琰开口道,“明日子衡也会赴宴,你既然是替婉清养胎的医女,可同她一同赴宴。”
沈婉清没有开口,想必是默许了。
许槿轻轻点头:“多谢殿下。”
交代完王府事宜后,谢琰便走了,沈婉清将许槿拉到一块坐下。
起初许槿还想探探沈婉清对她的态度,以及究竟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她。可沈婉清既能当上淮南王妃,怎么也不可能是个单纯的主儿,失败了几次后,许槿也就没了这样的想法。
“你这疤是哪儿来的?”沈婉清看着她的脸。
许槿微微愣神:“……”
“你不愿说也无妨。”
这疤痕是当年彭邺灭了凌萧宫满门,又将她坠于山崖时留下的。
当初彭邺的手下将她架于崖边时,她只觉自己难逃一死。没料崖底是一条小溪,倒是让她阴差阳错地活了下来。
后又被好心人所救,这疤痕……是她自己要求留下的。
她害怕自己某天会忘记仇恨,沦为世上再普通不过的人。
“……”沈婉清看着许槿,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怜悯。